白岩林的地勢比他們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這裏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而且這裏淺霧彌漫,極度影響了他們的視線。
白岩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在這樣的林子裏找一個人,確實有似大海撈針。忽然,一個人影從他們二人身邊閃過,直朝著出口方向去了。看那人身法步形,絕對是個一等一的高手,朔斂想追,卻被朔雅攔住道:“二師兄,那人不是阿騰,也不是那些師兄,我們沒必要去追。”
“不是他們,那是誰?”
“我不知道,不過還是不追為上。”
朔斂疑惑的看著她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說了我不知道。”朔雅有些發脾氣,但很快平靜下來道:“我們還是快些找阿騰吧,晚一分他就多一分的危險。”言罷便自行向前走去了。
朔斂愣著看了她一會兒,等回神後朔雅已經走遠了,他馬上跟了上去。他已經越來越看不清坤元的人了,無論離自己多麼近的人,其實心都好遠好遠,無論他怎麼努力,始終都是無法觸摸。
兩人沿著白岩林一直往裏麵深走,忽然,一陣刀劍的聲音傳入耳中。朔斂心一緊道:“不好,看來是打起來了。”
“什麼?那阿騰一定打不過他們的,我們怎麼辦?”朔雅已經方寸大亂,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朔斂安慰道:“沒事的,刀劍之聲不停,阿騰就不會有事,我們快些走吧。”
朔雅點點頭,兩人循著那聲音飛快的向前跑去。忽然,一個人重重的落在二人腳下,著實將他們二人嚇了一跳。兩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九師兄朔昱。三人見麵,一開始都還遮臉不讓對方看到,不過後來一想又何必呢,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正這時,又一股劍氣傳來,直讓朔斂和朔雅後退了幾步。朔斂不禁歎道:“哇,阿騰果然不一般,才幾個月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朔雅哪管盛炎騰厲不厲害,隻想上前幫忙,卻被朔斂攔下道:“現在先別上去,你我的能力不在九師兄之上,他都敗了,我們上去恐怕無濟於事,先看看情況再說。”
雖然有薄霧,但朔雅還是看的一清二楚,她對朔斂道:“我怎麼覺得阿騰劍不走心啊。好像也不是不走心,而是……很奇怪,說不出來。”
朔斂點點頭,再看了一會兒道:“不是不走心,而是太走心,你不覺得是那把劍帶著阿騰嗎?”
經他這麼一說,朔雅也看了出來,道:“好像是,不過阿騰功力善淺,力道不足,不然現在三師兄恐怕也已經敗了。”
見盛炎騰如此,二人倒也不急了,慢慢的看他們二人打鬥。忽然,盛炎騰單膝跪地,嘔出一口鮮血來。朔雅大驚:“沒見到三師兄傷了他,怎麼回事?”
朔斂一時也不知,但見朔陽已經舉劍了,來不及多想,立馬躍到盛炎騰的跟前,將那劍擋回去道:“三師兄,如此對待自己同門,傳出去恐怕不好吧。”
朔陽倒沒想過他們會來,這麼一來,他擅闖白岩林的事就曝光了。想到這裏,朔陽頓時殺心大起,既然這樣,一不做二不休,都殺了幹淨些。
朔雅見狀,忙道:“三師兄,以你現在的能力,想殺我們恐怕不易吧。而且,如果這麼多坤元弟子同時死在了白岩林,師父一定會徹查,到時候,你也逃不了幹係。更何況……”朔雅說到這兒,小心的湊到他的耳邊道:“這裏隻有你和朔昱師兄,七師兄不在,師父怎麼查都查不到他的身上。到時候師父除了你,讓他坐收漁翁之利,三師兄你就甘心?”
朔雅三言兩語,倒真說中了朔陽的心思。但擅闖白岩林畢竟是死罪,此事若傳出去,他還是難逃一死。朔雅見他猶豫,猜中了他心中所想,便道:“三師兄您就放心吧,一起進來的還有我們所有人,我們不會笨到出賣自己的。而且,七師兄為了避嫌也不會說出去的。”
沒能殺了盛炎騰,朔陽雖然心有不甘,但此時也別無他法,便收了劍,與朔昱一起出去了。朔雅想扶起盛炎騰,不曾想盛炎騰竟直接暈了過去。二人知道這裏不宜多待,便拖著盛炎騰,一起出了白岩林。好在朔陽也被當場發現,他要走,出口自然已經清得幹幹淨淨了,所以他們三人出去的時候並沒有被其他人看見。
兩人將盛炎騰扶回曲憂院,朔雅不能進男弟子房,所以隻能在外等候。朔斂將盛炎騰放在床上,試著為他療傷,可是,無論朔斂怎樣助他,盛炎騰還是毫無起色。而且脈象時有時無,著實怪異。朔斂將情況與朔雅一說,朔雅立即陣腳大亂,但是坤元上下現在誰能幫他們呢?師父又要明日再回來,以阿騰現在的身子,恐怕熬不到明日啊。
正這時,忽聽幾個後代弟子跑來喊著掌門回來了,讓所有人出門迎接。整個坤元頓時一片混亂,朔雅和朔斂也急著向前山跑去,現在先不管他為什麼會提前回來,先將盛炎騰的情況告訴清決才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