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果然是出事了。紅保在聲嘶力竭地喊叫。二個男人正罵罵咧咧地與他爭搶他的豬籠。他身後又有幾個人正肆無忌憚地對他拳打腳踢,顯然是逼著他放手。他的老婆與女孩則嚎啕大哭著追趕著滿地亂跑的豬崽。
“高子幫著捉豬崽,虎子與我打人!”
張濤話一說完就衝了過去。他一腳把紅保身後那個下手最狠的人踢飛。跟著又扯起另一個人的胸襟,一個狠狠的直拳將他打得趴到地下。
第三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拳頭還在往紅保身上落呢,可張濤的腳已經朝他麵門而來。他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像根木柴樣直直地飛撲到一隻嗷叫著的豬崽旁邊,與豬崽進行了嘴對嘴的親密接觸。
張濤暗道好險,幸虧沒壓著豬崽,否則這損失與罪責可就大了。
虎子那邊也已動手了,他打架的章法不多,但蠻力是有。他衝過去二話不說便抓起一個搶豬籠的男人舉過頭頂,然後狠狠地朝另一個人砸去。
“虎子小心!”跟上來的猴子大聲地喊道。
可還是遲了,虎子肩膀上重重的挨了從後麵打來的一棍。
虎子火起,從猴子手上接過扁擔劈頭蓋臉狀若瘋狂的對著朝他打黑棍的攻去。
“殺人啦!殺人啦!”人群裏響起了驚恐的高喊聲。
這聲音在墟場的吵嚷聲中異常特別,分明在刻意製造恐慌。
再仔細辯聽,這聲音又似乎有些耳熟。張濤凝神一想,馬上就記起一個人,三癩子,那個終日遊手好閑、騙吃騙喝的家夥。對!就是這家夥。
“虎子!先去把三癩子給我抓過來! ”張濤大喊道。
虎子響亮的應了一聲,又往被他打倒地上打滾的人狠踢一腳,便衝到人群裏抓三癩子去了。
這時弄清情況的高子走到張濤身邊悄聲地說道,“濤哥,這是市場管理所的,他們按豬崽每頭收十元錢管理費。紅年不願意,他們便打人搶豬崽。”
隨後他又補了一句,“我還聽說,這管理所所長是雲青的哥哥。”
“管他是誰!他就是天王老子,敢欺負我們村裏的鄉親們,我就要打得他滿地找牙!”張濤怒吼道。
他手上也毫不留情,又打翻了他身邊兩個瑟瑟發抖已經失去鬥誌的人。身為執法人員,知法犯法,其行徑甚至比強盜還不如,不打他們打誰呢?這世上還有公理不?這老百姓日子還過不?
剛才滿地都是豬崽亂鑽,轉眼間,便換成了橫七豎八躺著的哎喲哎喲呻吟著的一幫男人。這真是一個有趣的變化。
墟場響起了一邊倒的對張濤他們的讚美與喝彩聲,看來這些執法人員還是很不得人心啊!
“濤哥,三癩子是張南這狗東西花十塊錢指使他過來是喊的。”虎子走過來指了指正跪在豬籠邊瑟瑟發抖的三癩子,鄙夷的說道。
“這狗東西,還真是跟我們纏上了!”張濤象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側過頭問:“高子,剛才你說這所長是雲青那婊。子的哥哥是嗎?”
“是呀!”高子遲疑著說:“我懷疑這事與雲青又有關係。不然的話,怎麼隻是紅保的管理費才這麼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