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廂,張濤看到劉靜一言不發、拉著臉坐在那裏,突然沒有由的感到一陣心痛。
他想起了剛才對她發的脾氣,她心裏肯定不舒服,又想到高中三年直至現在,她對他的愛與生活上給予他的幫助,他更感到有些愧疚。
於是張濤又端起酒杯,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真誠地對她說:“靜兒,我敬你一杯!這些年來你給予我的很多,我心中有數,我會永遠銘記在心!我有不對的、讓你受委屈的地方也請包容。我幹了,你隨意。”
說完他把酒幹了。劉靜秀目含淚,癡癡地看著張濤,紅潤、性感的嘴唇輕動,高聳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我……我愛……你!”她的聲音哽咽著,強烈的情感衝擊著喉頭,使得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把酒幹了,然後把頭靠到張濤的肩上,一雙手緊緊地抱住他,似乎擔心他會突然消失一樣。
許多與劉靜相處相愛的歡樂場景在腦海裏飛快晃過,張濤心裏瞬間湧起了無邊的感動,他順手把她擁到身前,對著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靜兒,我也愛你!”
這時酒桌上的零星戰鬥和抵死拚殺基本上已經停止,每個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再沒有挑起戰爭的勇氣與能力,再加上桌上的酒也剩下不多了,於是大家都把眼睛看向張濤,等他發話。
張濤已習慣在這種場合下發號司令,所以他毫不客氣地說:“把剩下的酒分成八等份,四個女生一份,大家一起喝個團圓酒,再隨猛子換地方玩去。”
喝完團圓酒,大家便按王猛的安排往神農賓館裏麵的雙月歌舞廳走去。
棍老與胖子酒喝得有些多了,走路有些東倒西歪的。
張濤便對泥鰍與小文說:“你們去扶一下他們倆個,別摔倒了,招人笑話。”
棍老老老實實被泥鰍扶著走,胖子則把小文的手摔開,“去!去!誰要你扶?我沒事!”
說完,他故意摔著手大步向大門口走去。小文在後麵喊,“慢點!胖子,有車!”
話沒落音,從賓館大門駛進來的一輛桑塔拿在緊急刹車以後仍然滑過四、五米遠,才靠挨著胖子的身子停了下來。
車刹的製動聲分外尖利,空氣中除了汽油味外,還彌漫著燒焦的橡膠味。車胎與水泥路麵發生巨大的摩擦,留下了兩道烏黑的印跡。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張大嘴巴看著這驚險的場景。
胖子更是象根木柱子一樣傻呆在車子前麵,瞳孔睜大,眼光散亂,嘴巴保持一個O形,表情極度驚恐,看不出是一個酒醉的人,倒更象一具比較誇張的雕像。
這時車子裏閃出一個高大的平頭青年,他還沒來得及站穩就破口大罵,“我吊你媽!你找死!”邊罵著,邊衝過去推了胖子一把。
胖子還沒有完全從驚恐中醒過來,再加上酒氣上湧,渾身無力,被平頭青年一推,就順著車子滑落在地上。
平頭青年又提腳向胖子踢去,“你媽媽的,你這狗東西,我讓你裝死!”
平頭青年這樣做就有些過份了,胖子酒醉亂撞是有不對,但現在既然是有驚無險,雙方都沒有損傷,應該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大家相逢一笑泯恩怨,多美好的結果呢?可現在這平頭青年仍舊這樣不依不饒地又罵又打就確實讓人看不過眼,而且是惱火與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