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啦!嫂子,家裏已經準備好了。”蘭花客氣地推辭說。她邊說邊掃了一眼正埋頭吃飯張濤,眼光裏有羞澀,有感激,也有歡喜。
張濤一聽是蘭花來了,馬上就想起了幾天前他們曖昧的擁抱,他心裏既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一種隱秘的、不安分的興奮與甜蜜在活躍著,讓他不自覺地產生一種幾乎無法把持的占有的欲望與衝動。
“蘭花嬸!”張濤一抬起頭,他就與蘭花的眼光粘到一起了。
她的美目之中流光溢彩,閃著一道道奪目的亮光,宛如暗夜裏的閃爍的霓紅燈,分外的妖嬈、美麗,勾人心弦。可能走得比較急,她臉孔漲得通紅,蒼白的臉底染上霞紅,霞紅上麵又堆滿幸福與喜悅。
往日盤踞臉上的愁苦、勞累、滄桑、落寞已經是不見一絲影兒了。被生活壓彎腰的身子現在挺得非常直,凸現她修長勻稱的身姿。
本就飽滿的胸脯更是傲然的抖動著,似乎要破衣而出。這哪是一個已經三十出頭、快被命運壓垮的婦女呢?簡直就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美麗少女。
“我想明天請你們全家吃頓飯!”蘭花的眼光依然一動不動地看著張濤,顯然張濤才是她請客的主要對象。
“都是鄉裏鄉親的,講這些客氣幹什麼呢?”春花倒了杯茶替到蘭花手上。
“這哪是什麼客氣呢?濤哥和你們一家這次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請你們吃十餐八餐那也是應該的。”
停了下,她又紅著臉有些遲疑的說:“我想…我想拿五萬塊錢借給你們家,讓濤哥…讀書…”
春花馬上打斷她的話說:“你這死妹子,這怎麼行呢?你把這錢存起來,好好把兩個孩子培養出來,以後你家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我家的情況馬上就要好轉了。”
盡管她老伴與兒子同時在向她使眼色,她仍然忍不住象爆穀花一樣把她兒子馬上就成為有錢人的事說了出來。
“哇!有這好事啊!”蘭花驚呼道,“濤哥真是太了不起了!”她眼光熾熱的看著張濤。
“沒什麼,運氣而已。”張濤有些氣喘地謙虛的說。他受不了蘭花眼光裏的熾熱,不得不艱難的把頭撇到一邊。
“蘭花妹子,我上次與你說的與馬礦長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呢?”春花覺得馬田給個土方工程給兒子做,擺明就是讓自己兒子賺錢的,她現在幫幫馬田那也是應該的。再說,能夠把馬田與蘭花撮合到一起去,這未嚐不是一樁好事。
“嫂子,這時候你怎麼說這事呢?”蘭花一臉的尷尬與羞澀,局促不安地站在屋中央,顯得更加的楚楚動人。
頓了頓,她象突然記起什麼似的衝門外喊起來,“麗妹子,快進來!來謝你哥。”
門外閃進一個怯生生的十四歲左右的瘦小女孩。
“張老師,伯母!”麗麗與張濤父母親打個招呼以後就縮在她媽背後,一副膽小、不敢見人的樣子。
蘭花把麗麗從背後扯到張濤前麵說:“麗妹子,你圖古哥是往嗡(我們)屋裏的救命恩人,你明年也可以繼續讀書了。你要永遠記住他的大恩大德。來!你代替媽給你圖古哥拜一拜……”
蘭花的話還沒有完,春花就趕緊打斷她的話,有些生氣地說:“你真是沒名堂,圖古幫個忙也是應該的,你讓麗妹子拜圖古,麗妹子也才比圖古少幾歲,你這樣會讓圖古折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