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羞澀的看了張濤一眼,才支支吾吾的說:“陳老黑給過我不少照顧與幫助,因為母親治病與弟妹讀書,我至今還欠他一大筆錢。我雖然知道他是不安好心的,但我卻無法拒絕他的幫助,更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所以我隻有小心防範,找著種種法子拒絕。這段時間他有些焦躁,一改以前的彬彬有禮,有時甚至還以我的欠錢要脅我就範,我回旋的餘地也越來越少,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說到這裏時,梅子略顯蒼白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兩串晶瑩的淚珠,她不住地抽泣著,身子也在這壓抑著的痛苦抽泣聲中微微顫抖著。
正是豆蔲年華的梅子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過早承擔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壓力與責任,更得遭受旁人的非議和不可言傳的苦痛。她的內心深處有著她向往的美好未來,可她瘦弱的雙肩頂著的卻又是另一個沉重而又悲摧的現實。
張濤看著在昏暗的燈光下柔弱的梅子,禁不住心生無限愛憐,伸手將她輕擁入懷,希望能分擔她的一些苦痛,與她一起去麵對現實的殘酷。
梅子把頭埋在張濤的懷裏,抽泣著說:“哥,如果你再不出現,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能力與勇氣拒絕下去。”
張濤把她緊緊的擁了擁,又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傳遞了他的關愛,以及會照顧她一輩子的決心與信心。
梅子接著說:“我想過逃離陳老黑的魔爪,可是我又能往哪裏逃呢?我逃了,我的家庭怎麼辦呢?陳老黑心狠手毒,背後的勢力也非常寵大,即使我逃得了,他肯定會對我的家庭下手的。我所知道的,這兩年內他打傷打殘的人不算,剛手上的人命就有好幾條。”
“他竟然會有如此凶殘?這些命案沒有引起警察的注意嗎?”張濤驚訝的問。
“警察?警察叔叔與他都是穿一條褲子的。他每年花在這些警察叔叔身上少說也有幾百萬元吧!你說誰還會管他的事呢?警察叔叔不幫著他做案和案後擦屁股就算是好事了。有些從陳老黑手裏拿得多的,或者是還想多拿的警察叔叔一見到陳老黑便露出一副醜惡的嘴臉來,鞍前馬後,極盡諂媚,把陳老黑當爺爺侍候著。呸!這樣的警察敗類想著他們給人民辦事,簡直是異想天開!”香兒鄙夷的回答說。
“你手上有他命案的一些證據嗎?”張濤問她。
“哪能有呢?這些消息都是他的手下酒後胡吹漏出來的。再說陳老黑從來沒有自己動手,煤礦與城裏他都養著一大幫馬仔,有的是為他拚命,以及萬一事發後為他頂罪的人。”
頓了頓,梅子象是突然記起什麼似的說:“我懷疑劉總丈夫的死與他有關。”
張濤趕緊追問:“說說,怎麼有關?”
梅子有些吃醋地說:“你看,一說到你的相好的了,你就這麼上心了。”
張濤惱怒地打斷她的話說:“別扯這些沒用的,先說正事,你的懷疑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