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貝曉墨嘴角勾起一小個弧度,丁點笑容浮著,風一吹就不見,眼眸中更是沒有笑靨。
甄京葉對貝曉墨的禮貌用語太難受了,他忍了一夜終於爆發了,“曉墨,你在幹什麼?一直說這些財產是我的,你知道我們都已經結婚了,財產是我們的,沒有你我之分。”
“都是你掙來的,我心裏清楚,越不過這道坎,”貝曉墨衝甄京葉喊了,不甘示弱。
甄京葉反過來問:“之前你不是要我立個證明說所有財產由甄喆來繼承嗎?你很在乎這些,為什麼現在要分這麼清楚?”
“我以前不清楚,現在清楚了,甄喆是你兒子,繼承你的東西是理所當然,可我,”我是你妻子,雖有名有實,但形同擺設,貝曉墨停了一下說:“我受之有愧,無功不受祿。”
“曉墨,你今天是在鬧脾氣了,我不跟你計較,今天出去散心後,不要再跟我說謝謝和對不起,我們是夫妻,不是生人!”甄京葉把這最受不了的事說了。
貝曉墨聽後覺得很好笑卻笑不出來,什麼夫妻啊?我怎麼覺得看不清你呢?這樣也算是夫妻嗎?甄京葉,今天回來,如果你還不跟我說實話,我還是會這樣子,直到我們兩個大路通天,各走一邊!
她笑容中有些許冷淡:“那就不說這些禮貌用語。”
“今天別去看房子了,周末的時候我帶你去看,”甄京葉想要和冰冷了的貝曉墨拉近點距離。
貝曉墨輕淡一笑掛在臉上:“我是去檢查一下你那麼多房子裏是不是每一個裏麵都藏了一個二房三房,要是你去了,就沒意思了不是?”
甄京葉聽著感覺有點寒風,若是平日的貝曉墨一定會扭著腰搖著頭,馬尾亂甩,嘟著嘴說“我就是要自己去看看房子裏有沒有藏別的女人”。這才是貝曉墨。
在車裏她拿出手機給周栩打電話,想要從周栩那裏知道自己的具體身世,還要把她從甄京葉保險箱裏看到的內容都告訴周栩,讓這個沒說過幾句話的“表哥”來解釋一下。
算了,她打了幾通電話後放下了手機,為什麼自己在世上的親人都離得那麼遙遠呢?周栩,表哥?雖然沒說過什麼話,但是貝曉墨有很多話想跟他說,隻是周栩的手機總是占線。
貝曉墨很想知道自己失憶之前與周栩表哥是不是很親,為什麼她對於周栩的冷淡一點都不生氣。
看看外麵,世人熙熙攘攘,利來利往,那麼她貝曉墨現在是為了什麼行色匆匆呢?她的利就是甄京葉吧?幾輩子都花不完的甄京葉已經夠用了,貝曉墨還在尋找什麼呢?
“甄太太,這裏是甄先生在雨花流連買的別墅,”司機給貝曉墨介紹道。
貝曉墨才從她的思緒中醒過來,看看外麵的別墅“雨花流連”別墅,建築很奇特,上麵有彩色瓦片製成的各種音樂符號,一到下雨天的時候,會隨著降雨量的高低而自動演奏出各種天然音樂,無須人工和電力。
這棟音樂雨花樓也成了省城的一道風景了,供人免費參觀。現在就有大大小小,男女老少在旁邊散步,等著雨天來臨,聽一曲自然舞曲。
要是前天,貝曉墨一定會下來打電話給甄京葉讓他叫老天立刻下雨,讓她聽聽這雨花樓的音樂。可一天之間,一念之差,饒是這有意思的地方,貝曉墨也提不起精神來,“去下一處吧,”她一手撐著臉頰,一手無力地揮揮。
甄京葉的房屋比他的車還多,在這個房價飆漲,查房查地嚴謹的時候,貝曉墨一點不詫異他能將這些房子買到手,隻是對他買房的動機有點感歎:他最初是蟻居蝸居的人,後來有商品房,商品房越來越大,然後是小型別墅,大型莊園,隨後是一個山區……這些都是他在生意路上的裏程碑,每成功一項大額生意,他都要換個住處。
貝曉墨難理解甄京葉這麼做的心情,想來想去就是覺得他錢無處花了,隻有用來浪費了。實際,甄京葉以前一直單身,縱使有百花叢中過,他還是寂寞。未婚的他在一處住久了,就想換一處,直到他自己建立了現在的住處——樂山別院,他才沒有再買房子了。
因為他在那裏和貝曉墨結婚並生下了兒子小甄喆,成立了他想要的家。那裏就是他和貝曉墨住了兩年的地方,他從此就不需要再買房子來消除寂寞了。
這些心事,甄京葉沒有告訴貝曉墨,他不想讓貝曉墨看到他心裏最秋天的一麵,他要讓貝曉墨知道他是她隨時隨地的依靠,如泰山矗立,永不倒塌。
貝曉墨有時候心裏仗著甄京葉一點都不畏其他人,但也有的時候會發揮她想象無界限的本能,把他相成一個到處留情的人。這心情在這這樣的變化中,貝曉墨還是幸福地睡在了甄京葉身邊兩年。
但自從貝曉墨發現甄京葉保險箱裏的秘密後,逐漸與他心疏遠了。現在她漫無目的地去看房子,心裏是希望擺脫這種疏遠的感覺,她不希望自己和甄京葉的“七年之癢”太早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