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抹緋紅的鮮血飛濺,一條條漆黑的荊棘穿插。
在鐵鏈與鋼索的叢林中,心靈被無盡扭曲的噩夢碾壓得支零破碎。
閃爍著斑駁星光的心之碎片,你的身形若隱若現……
還記得什麼時候,有過一次超越現實的邂逅……
矛盾螺旋的盡頭,
我渴望著……
我呼喚著……
充盈著光芒的胸口劇烈地跳動,戰鬥的樂章卻不為我而奏。
你什麼時候能伸出雙手?
我仿佛看見了驟然開闊的世界——
深邃的夜空,碧透的冰泉,清澈的涼風,還有潔白的精靈;
在夜空下謳歌,冰泉上奔跑,涼風中起舞,牽著你的手……
直到名為勇氣的碎片被你帶走……
茶樹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見了潔白的牆壁,淡黃的隔簾,以及徐徐滴落著葡萄糖的吊瓶。餘光中,他還看見了坐在椅子上那熟悉的人偶——閉上眼睛低著頭,仿佛陷入了沉睡……
歌莉婭……
嘴角微張,往人偶方向伸出的手卻不自覺地停下。
他的瞳孔中少了一分憎恨。
“茶樹……是嗎?”
床的另一邊坐著一個熟悉的男人,董邢俊。
窗戶外斜斜的陽光正在一絲一毫地消逝。茶樹沒有說話,眼光隻在人偶的身上停留。
“我們——在一個很微妙的地方發現了你,那時你還在昏迷。介意描述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嗎?”
依然是沉默,隨著茶樹的視線,董邢俊也看向了人偶,
“它……這個人偶,在你昏迷的地方,它就擺在你身邊……呃,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的人偶罷了,讓我不得不對那時我們的相遇產生一點懷疑……”
“歌莉婭……她消失了。”
病房外,董邢俊順手帶上了門。
“阿俊,他醒了對嗎?”
劉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旁邊是麵色紅潤早已拋棄了那時的憔悴的陳貝貝。
“嗯,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倒是你,劉博士,從回來開始你就對那個失蹤殺人案閉口不言,現在聽見了這個茶樹的消息卻匆匆趕來,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你們之間的聯係——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作為一個好友兼同僚。”
董邢俊直視著劉博的眼睛。
“不,我隻是不認為我能說得清楚而已,甚至有些奇怪的地方我也沒頭緒。還記得嗎,我已經辭職了,好處是不再需要為我的行動寫調查報告。”
伸出拳頭,劉博在董邢俊的肩膀上捶了一下,
“我們能進去嗎?”
“請便。目前為止的各種原因下,案件已經對外界宣稱破獲了;這個茶樹也隻是與案件有關,卻也沒有達到嫌疑人的程度——現在最多把他當成失蹤人口處理。你懂的,身份不明,我也是以私人名義與他見麵的。”
董邢俊讓開了身位,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閃爍幾下,病房裏的燈亮了起來。
“茶樹,記得我嗎?劉博——這是陳貝貝。”
病床旁,他們的手挽在一起,看著茶樹的臉龐,卻沒有得到回應。
仿佛為了博取茶樹的信任,略一沉吟,他故意壓低了聲音:
“關於那些事,我們沒有告訴任何人;況且‘驅魔師’?告訴了那些人恐怕他們也難以置信——那個時候的最後,我記得,水缸的出口已經被堵上了,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那種火焰,是你救了我們嗎?你是怎麼出來的?所以,現在相隔了那麼長的時間,你是被卷進另一個事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