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麼?董邢俊,他們總算是想好了刑罰派你來執行,還是已經把她逮捕住了,遣使你來居高臨下地宣布消息。”
監獄牢門的那一邊,已經疊好的囚服放到床上卻沒有換上;隻是把頭埋低坐在床沿,平靜神色下透過鐵柱間隙盯著外麵的眼神卻敵意充斥——宛如一匹伺機而動的惡狼,此刻王星卻被困在獵人的籠子裏無法掙脫。
“負責整個小組行動的長官已然殉職,執行調查的一位警員身負重傷,另一位警員下落不明;在案件沒有任何實質性進展的前提下,麵臨解散的小組更不可能往上提交擴招申請……”
闡述著現在的處境,董邢俊唯有死死地凝視著王星的眼睛。
“情況一直這麼急轉直下確實出人意料,聽起來就像瓦釜雷鳴引發的一係列蝴蝶效應——你們的策略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明,甚至無法把小組引導出絕境。我很抱歉聽到你們的噩耗,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你來這裏是為了讓我給你一番紀念友誼的安慰還是一個象征同情的擁抱。”
抬起了頭,透過鏡片,麵不改色地迎上那種味道苦澀的目光,王星當然推測到了董邢俊告訴他這一切的理由。
小組的存在已經岌岌可危,既然那些人也無能為力,董邢俊顯然更是望洋興歎無計可施。如果存在著什麼能讓小組繼續下去的方法唯有是一個能維持小組運轉的頭腦;而作為前小組成員的他,即便身陷囹圄,也卻是考慮在內的最佳人選——他的罪名從未公開甚至沒有經由法院判決,就像他知道在小組調查沒有得出結論前,一切關於“異常”的罪名都不會成立。
沒有點明的必要,王星等待著董邢俊說出那句話——
“我需要你的幫助——洞悉陰謀、執行隱藏在灰色地帶的正義、拯救即將陷於水深火熱的人民,你的力量必不可少!”
沒有猶豫,也正如王星所想,董邢俊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你太抬舉我了,一如我有那樣的力量何至於鋃鐺入獄淪為階下囚?”
如果僅剩一個選擇,他知道董邢俊為了請求到他的協助不會善罷甘休——聽上去就是為了獲得報複快感的惡意言語相向,或許還能得到一個合理利用資源的交易?實際上王星卻想到了更多:
交易顯然是必要的,但首先要看清楚自己眼前的選擇。他不像董邢俊,小組覆滅反而對他、對王蜂都有著莫大的好處,就像此刻董邢俊隻能用大義來打動他——他的罪名不曾定義,換句話說隻要小組解散了,調查不到根據的他便可以無罪釋放。
與此同時,小組麵臨的問題顯然更是一個燙手山芋——有那種洞察力和剖析力的人們都應付不過來?他不是傻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隻有拒絕董邢俊,拒絕回到小組,無論那個交易是什麼。
他在等待著一個合理的說辭。
“如果我告訴你一切的幕後黑手正是茶樹呢?他用人體實驗創造了‘異常’,他就是我們唯一的方向。”
董邢俊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不可能!
這是王星的第一反應,然而卻阻止不了他在第一時間愣在原地——他沒想到董邢俊會這麼直截了當地告訴他行動目標,不由得疑惑這究竟是不是一個陷阱。從他還沒進監獄之前的行動來看,董邢俊顯然更是傾向於認同茶樹是消滅“異常”這一方,倘若有什麼足以顛覆人觀點的狀況,那隻能是茶樹與小組現在的處境有著莫大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