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
蜂鳴音穿過腦袋釋放了疼痛,視野裏僅剩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過了多久,色彩在逐漸呈現,聲音漸去漸遠的某一瞬間,從恍惚中回過神,那是完全恢複知覺後,楊芷眼前依舊是一張撲閃著睫毛的熟悉麵容,並恰如其分地把她嚇了一跳。
“哇!”
徒然推開,楊芷才發現自己仍然身處宿舍,而把臉龐靠到她鼻尖上的人毫無疑問便是宋兮曦;看在她的眼裏,那是安然無恙的宋兮曦——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熱淚盈眶,迫不及待上前狠命地擁抱住閨蜜,楊芷在不斷複述著又驚又喜:
“兮姐……你沒事……你沒事就好,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這麼一下子,宋兮曦也就沒了調侃的情緒,顯然對她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不知如何是好,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隨後才意識到什麼般動作僵硬地把手繞到她身後輕拍,木訥地接受著這種莫名其妙的激動,雲裏霧裏地任由她把軟玉溫香的軀體抵在自己身上,搖搖頭:
“傻芷?你……怎麼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嗎?”
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也不想說話,甚至沒有任何對現狀進行思考的顧慮——她隻要閨蜜沒事;顯而易見的通紅眼眶詮釋著興奮之情的難以形容,楊芷就這樣緊抱宋兮曦,把臉蛋湊到閨蜜的肩膀一個勁地蹭,努力呼吸著閨蜜身上那無比熟悉的香氣似乎會讓她更為安心。
“她是不是愛上你了,畢竟你是那麼的陽光帥氣,還充滿雄性費洛蒙。”
呆毛晃動間,平淡的表情下,白萫正義八經地發表著一番聽上去並沒有那麼嚴肅的言論。
“別、別胡說八道!你少坐在那裏看,快幫我想個辦法!”
滿臉通紅,宋兮曦不由得故作惱怒地壓低聲音朝白萫急吼。
這個時候楊芷終於從淚光的朦朧中反應過來,抹了一把眼淚,抽了抽鼻子,才放開宋兮曦不知是哭是笑地拉出距離,那溢於言表的滿臉喜悅清晰可見:
“對不起,兮姐,我剛才實在太害怕乃至有點情不自禁了;嘿嘿,看到你沒事就好。”
“所以說……我能有什麼事?”
隻怕她又一次控製不住情緒撲到自己身上大肆嚎啕,宋兮曦謹小慎微地詢問著。
“我……我也不知道。”
晃了晃腦袋,楊芷的確記得在歌舞廳發生的一係列事件,然而相對於現實的記憶而言,那又確實有點過於模糊,不如說作為一個讓她難以忘懷、令她驚心動魄的噩夢更合適;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看看宋兮曦又看看白萫,她更確定這種想法:
“好像是一個夢;我夢見同學們都……死掉了,就連你……也在我旁邊腐爛得不成樣子,我是說……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化為血水膿漿卻毫無辦法,甚至連眼球都掉出來的那種曆曆在目……”
“夠了夠了,別說了!你這麼說下去就連我也覺得頭皮發麻,我可不想知道自己死亡的慘狀——想通了就沒事,醒來後哭哭啼啼的經曆想必大家也會有吧,比如一覺睡醒枕頭就濕掉、滿臉淚痕黏糊糊的等等;所以既然知道這是噩夢,我們就別再糾結下去為好。
是的,來說一些讓大家都開心的事怎麼樣?我想你剛才睡著了肯定沒聽見,這個消息不可謂不是振奮人心的重磅炸彈!”
拍著胸脯打包票,正說著宋兮曦自然而然地用手臂勾住了白萫的脖子,把她勒得夠嗆:
“今天晚上在附近歌舞廳舉行聯誼舞會!男生出錢女生免費!班級的狂歡之夜!我們兩個都決定過去了,你可不準說不去哦!”
“呀!兮姐……不要,我喘不過氣了——我知錯了!我不該嘲諷你的!我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