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某遊戲廳裏。
隨著屏幕上“挑戰失敗”等字樣出現在眼前,抿著嘴巴不甘心地用掌心輕拍了一下方向盤,宋兮曦終究從賽車遊戲的座位上意猶未盡地爬起來,恰好遇見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等待在旁邊、一直注視著自己的楊芷:
“咦,傻芷,你不玩嗎?幹嘛傻站在這裏,很好玩的——啊,真可惜,我差一點就贏了。”
有點奇怪地看著她,楊芷指了指旁邊座位屏幕上同樣“挑戰失敗”的顯示,略有不滿地咂咂嘴,在這歡聲笑語與動感音樂旋繞糅合成喧鬧的鑼鼓喧天裏,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哈哈,抱歉抱歉,差點忘了,我們是一起開始的,不過你實在強大得離譜——這小機器根本駕馭不了你的車技,打了兩把還是三把?恐怕不會不是一開始就表演雜技哦;真不愧是傳說中的‘女司機’,我那相形見絀的操作,讓你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吐了吐舌頭,故意湊到楊芷的耳邊,宋兮曦不無頑皮地嘲諷著。
“隻是……隻是不擅長這種遊戲而已——我不去學車真是對不起你了!”
稍微加大了爭辯的音量,竭盡全力地透過遊戲廳的吵雜,楊芷不由得麵紅耳赤。
“嘛,開個玩笑,知道你不擅長啦!走吧走吧,我們再去試一下其他的!說起來我也很久沒到這種地方來了,如果不是……”
興致勃勃地挽起楊芷,神采飛揚地正欲把她拉到其他遊戲席的前一刻,不知想到什麼,話語間莫名其妙的戛然而止,宋兮曦卻忽然停住了。
“這次又怎麼了?”
顯然依舊有點惱羞成怒,楊芷有點沒好氣地瞪圓眼睛。
往不遠處槍擊遊戲區五味雜陳地瞥出幾眼,神色稍微變了變,宋兮曦卻是拐了一個彎,不由分說便把她拖到某個不會影響正常對話而相對比較安靜的位置:
“我先強調一下這不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也不是不喜歡她,隻是對你們的關係有點奇怪而已——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要好的?我是說你和佘墨,那個一看就讓人覺得不怎麼容易相處,即使名義上住在同一個宿舍也跟我們這些普通學生完全沒有交流的家夥。”
“呃……好像這確實是她那些標新立異行為一如既往地給人的感覺。”
一時半會的驚愕,反應過來後,轉過頭沿著宋兮曦的視線,那一邊,楊芷的視野裏,佘墨與白萫正在某款槍擊遊戲上打得火熱;出乎意料,兩個人都不知在一個勁地嘶吼些什麼,看上去她們已經混得不能再熟了,
“但她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冷酷無情、蠻不講理不是嗎?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們不過在今天早上因為某個契機而有所交流,才令我發現她並非想象中獨立特行,而是一個格外溫柔的人。
到底一直以來都是我們一廂情願根據表麵上的穿著格調錯怪她,對她尤為過分地下了不恰當的定論,繼而不願意相互理解導致產生很多誤會;事實上,人們的內涵並非由他們的穿著決定,如果能稍微作出溝通,我們無疑也能成為一起玩的室友——這樣看著,她跟我們一樣都是最普通的女孩子罷了,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