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吃人(1 / 2)

“我、我叫戴德人。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呼,我唯一記得的是,昏迷前,這位……呃,小、小姐把我帶到了某個地方,然後……請你們可憐一下我,如果你們還存在著一點人性——我有家庭,我的妻子兒女在等待著我回去;我跟你們一樣,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平凡人……”

閃爍其詞的語無倫次,麵對著鏡頭,被綁床上的男人一個勁地苦苦哀求。

擠進攝像框的魅惑,瞥了眼旁邊彈幕掠過一大片粗言穢語的不堪入目,正如非法平台把網絡暴力的不擔斤兩描繪得淋漓盡致,他得不到任何同情——睫毛顫動間的碧波秋水,利益躁動扼殺了疑慮;指摘鵝啄,唇抿幽蘭,她一番毫不忌諱的大膽舉動更是讓人血脈僨張。

最後捧起他的頭埋到自己胸前的飽滿溫香,貼在戴德人耳邊,丁熏奕呢喃軟語:

“這不是你正渴望的嗎?明明在那時候都沒有想起你的妻子兒女,這個時候卻把她們讀出來做擋箭牌,你不認為這很狡猾嗎?呐~戴老板~”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隻是別、別碰我!你這個……怪物!”

把臉蛋憋得通紅,桃色的萎靡中,戴德人氣喘如牛地噴出了一點唾沫。

“啊,終究說出來了。

我就說你怎麼可能沒看見,口是心非的男人;因此我還有什麼理由放過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就應當付出相應代價,是這樣說吧,親愛的戴老板?”

耐人尋味的笑容下,任由戴德人臉色煞白,她放開了他;離開攝像框,她看向旁邊電腦:

“開個玩笑,主要還是根據觀眾們的意願啦,可惜顯然你並沒有博取到他們的同情——你們問他看到了什麼?很抱歉那不是今晚的主題,要是把什麼都說出來,沒有神秘性就不好玩了;你們盡然可以放飛想象私下猜測。”

鏡頭平移,童傀看到她拉開床頭櫃,從中挑出了一副刀叉和一個鋼盤子。

餐具的光潔輝映出絕望,戴德人儼然紅了眼框:

“不、不、別這樣,你不能這樣做……喂,那邊的攝像小哥!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如果你要錢的話,她給多少我就給雙倍!隻是快阻止她,別讓她過來!不然你會後悔的!”

把鏡頭拉遠,使攝像框恰好能容納丁熏奕的從容和戴德人的狼狽,童傀沒有說話——

刀刃搓進皮膚滲湧出如寶石般流光蕩漾的血紅,蘸落成白床單上有如潑墨的肆意填充;咒罵聲、痛哭聲、求饒聲,宛如心髒迸動的波形線般連綿,在血肉分離的怒吼中到達高峰,又在鮮血淋漓的昏暗中低落成穀,房間到處無不洋溢著撕心裂肺的震耳欲聾。

恍若一個對藝術愛得深沉的攝像師,他隻默默舉著攝像機,捕捉著暴行下笑容的狂喜,血肉啖進口腔的寫意,血腥與淫靡勾勒成的詭異。

秉承著事不關己,再慘絕人寰的殘酷倒映進瞳孔也不過一截三流影片的恐怖橋段、透過攝像機鍍上虛假的剪輯——血水的揮霍、慘叫的愈演愈烈,麵對殘害行徑在一開始他尚且稍有不適,終究逐漸麻木,深陷泯滅人性後最拙劣的心理暗示。

攝像機那一邊,隻有惡魔的胴體,活死人的呼聲,以及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