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輝側臉才向一位保鏢示意時,滿臉不悅地稍一屈膝,暗下使勁,“毒蟲”已經使踩在桌子邊緣的腿腳前抻,霎時整張圓桌就像失控般朝他對麵衝去——保鏢迅速背過身護到慶輝身前,咬咬牙堪以腰椎吃下這一擊,從那發青的臉色可想而知圓桌衝擊力意料之外的巨大。
還沒來得及發作,哪怕保鏢也沒從痛覺中緩和須臾,那一邊,“毒蟲”儼然踩著圓桌蹭蹭幾跳跑到擋下圓桌而背對著他的保鏢身後,近在咫尺的位置,然後一手按在保鏢腦殼上。
落在慶輝瞳孔,保鏢忽然把眼睛瞪大得有如銅鈴,伴隨著沿脖子以下肉眼可見地暴起並蔓延到臉上的筋脈,最終被描成臉上如樹根般與人體格格不入的青黑!
瞠目結舌,他不敢靠近保鏢,甚至在不明所以的恐慌中隻怕會波及自己而連連後退,卻還是無法避免保鏢臉上青筋瞬間炸裂,令血肉濺射了他一臉,給潔白西服蘸上對比鮮明、如同深色染料般汙濁的斑斑血跡。
“啊……啊!”
保鏢失去重心倒下的時候,看看前一刻還動作迅速,這一刻已經生息全無的保鏢,終究低頭看著自己,止不住地用雙手摩挲著臉、脖子,不時顫抖著把那些被抹得模糊的血跡晾在眼前,慶輝倒吸著涼氣,不知想表達什麼般一直張開嘴巴,隻發出一長串連不成句子的怪聲。
狠毒笑容下,“毒蟲”似乎很滿意慶輝的神色,才看穿他想法一樣蹲在桌子上娓娓道來:
“普通血水而已啦~大老板,不帶病毒的,你完全不必擔心會染上什麼喔——不過你這保鏢體檢合不合格就不關我事了。
總之,如你所願,切磋完畢~!這種狀況應該算是我贏了吧?”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慶輝趕忙使旁邊另一位不知所措的保鏢扶住自己,驚魂未定地脫下白色西裝甩到一邊。
笑容消失,“毒蟲”突然陰沉著臉:
“別問不該問的,大老板;你就說你認不認同我實力、能不能接下你的這個任務——商人不是隻看重結果嗎?不要浪費時間,我希望能得到你最確切的答複。”
“毒蟲”臉色變化之快令慶輝又一次把心髒提到嗓子眼,好歹回過神後,捏出一把汗,讓保鏢拿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手提包,放到桌子上,“毒蟲”腳邊;他甚至不敢上前一步:
“這是十萬訂金,事成得到明確消息後,我會把剩下的尾數結給你。”
“謝謝大老板~;我們合作愉快。”
回到現在,踢開韋路平的屍體,“毒蟲”在車禍現場不遠處地麵爬起來,擦掉自己臉上、手上的血跡,訕笑著邁進火焰,繼續向不遠處被困住的“目標對象”緩慢走去。
然而,當走到茶樹身前,“毒蟲”臉色一沉,卻發現小車側翻位置的玻璃碎片被掃去了一角,正好於茶樹指尖觸及的地方,以血跡掃畫出一個囊括著相對而立的兩個人形的法陣圖案——似乎明白到什麼般瞳孔驟然收縮,說時遲那時快,“毒蟲”伸手想要快速觸碰茶樹刹那間銀光一閃而過,讓他抓了個空!
一瘸一拐地,火苗閃爍中,茶樹從車子另一邊走出,看看韋路平,繼而麵對著“毒蟲”:
“你的能力,是直接致死的嗎?”
“看上去~你似乎還打算救那個保鏢?放棄吧,一擊斃命是殺手的基本素養,除非你有死者蘇生的能力——他所有神經都被破壞了,腦子跟豆腐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