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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彈窗,看的爽!多謝支持摘書網! 挺上口哦 ^_^ www.ZhaiShu.com 一
公元186年。
周瑾看著雙胞胎哥哥滿臉鮮血毫無生機地躺在自己懷裏,淚如雨下。
怎麼會這樣?她隻不過是想去爬樹摘個果子,怎麼會那麼不小心摔下來?而哥哥為了救她,摔倒在地的時候,頭撞到了大石頭,就這樣……就這樣忽然地去了?
為什麼老天爺帶走的不是頑劣的她,而是眾人交口稱讚的哥哥?
周瑾泣不成聲,她今年雖然隻有十二歲,卻也知道周家整個家族的希望,都放在了她雙胞胎哥哥的身上。而哥哥也不負眾望,年紀輕輕就頗有聲名。人人都說周家不愧是幾百年傳承的世家大族,這一代恐怕要比以前威名更盛。
可這一切,都被她毀了。
周瑾拚命地摟緊哥哥,想要喚回他,希望他可以像往常一樣睜開雙眼,溫和包容地朝她笑笑,在她頭頂揉揉,安慰她一切都不用擔心,因為有他在。
可是她卻沒有等到哥哥再次醒來,她清楚地認識到哥哥的身體已經在在她的懷裏變得冰涼,然後慢慢僵硬。
“小瑾,這不是你的錯……”隱約,有人在她耳邊低聲勸著。
怎麼不會是她的錯呢?若不是她頑皮,哥哥又怎麼會因為就她而死呢?
那人沉默了許久,低聲歎了口氣道:“小瑾,就算不是因為你,你哥哥也活不長的……”
周瑾猛然驚醒,偏過頭看向半蹲在她身邊的那人,厲聲追問道:“夫子,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在她身邊的,是父親請回來給哥哥啟蒙的西席。他年紀並,頂多隻有二十歲出頭,一年四季都穿著幾乎是同一套的玄黑色長袍,麵貌清秀,為人溫和。周瑾並不知道他姓甚名誰,隻是叫他夫子,因為她從小頑劣,父親為了迫她安靜一會兒,便把她也丟到夫子那裏,和她哥哥一起啟蒙念書。
因為今天的意外是晚上發生的,本來伺候的奴仆都還未發現,隻有這位夫子忽然出現,儋周瑾有些疑惑,因為夫子一般都在書房一帶走動,不應當來內院。周瑾見夫子並不答話,隻是一臉憐憫地看著她,不由得把哥哥抱得更緊了一些,繼續追問:“夫子,你剛剛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夫子的眼神落在她哥哥的身上,變得柔和了許多,仿佛帶著懷念的傷感。隻聽他緩緩說道:“你哥哥沒命中注定,是要在十二歲這年夭折的,所以不管是什麼原因,就算今天他不是為了救你而死,明天或者後天也是會被老天收走的。”
“我不信!”周瑾痛不欲生,她知道夫子肯定是在安慰她,哪有人的命是注定的呢?“若是……若是死掉的是我就好了……”周瑾用手擦幹哥哥臉上的血跡,癡癡地墜下淚來。
“傻孩子……”夫子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站起身打算轉身就走。
周瑾看著懷中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容,忽然從心底升起一個念頭:“夫子,你說……你說我……我代替我哥哥活下去,這可以嗎?”
夫子轉過身,麵帶詫異地看著她。
周瑾鼓足了勇氣,仰望著那個教導她讀書寫字的夫子,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真說道:“哥哥就了我的命,我代替他活下去,這難道不可以嗎?”
夫子重新彎下腰,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頂,輕歎道:“孩子,你會後悔的。女扮男裝,並不是話本上寫的那麼容易。”
“不!我會堅持!”周瑾抹掉眼淚,下定決心,無論什麼人來勸她,她都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她以前毫無壓力,那是因為哥哥擔了全部的重任。她原本隻要無憂無慮的長大,按照家族的安排,嫁給家族需要聯姻需要捆綁的勢力,這是周家女子的宿命。但現在哥哥因為她而去,她就必須有代替哥哥擔起家族重任的覺悟。
夫子也許是被她的堅定所打動,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梳子,把她頭上的辮子打散,細心地為她重新梳了一個男孩子的總角。
“夫子……”周瑾咬緊下唇,想要說什麼,但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孩子,這把留青梳送給你,若是你有一天想要重歸女兒身,就再用這把留青梳梳一次頭吧……”夫子把那把梳子塞在她手中,然後朝她笑了笑,“和你哥哥真像。”
周瑾握緊了梳子,梳齒緊緊地刺進掌心,但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痛。
從今天開始,這世上再也沒有周瑾,隻有她哥哥,周瑜。
二
公元190年。
孫策隨手投了箸,行了散棋,抬起頭微笑地看向對麵的青衣少年。
那名少年和他的年紀一樣,都是風華正茂的十六歲,但身形卻比他削瘦。青色的衣袍在穿堂而過的夜風中微微拂動,更顯得他羸弱纖瘦。
孫策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他知道周家家主去年剛去世,整個周家的重擔就壓在了它麵前這位少年身上。他也是自相時候不止一次地暗歎對方不容易,但卻因為交情並不深,一些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周瑾是廬江的世家大族,曾祖周榮曾官至尚書令,堂祖及其子曾擔任過太尉,就連剛過世的周家家主周異也做過洛陽令。這周家是世代書香門第,而他麵前的這位少年時絕對的根正苗紅,萬人羨慕的貴公子哥。
孫策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差,他父親打過海盜,扛過黃巾,也算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可是他父親雖然位居長沙太守,也被袁術封為了破虜將鍕,可到底並不是漢室所封的真正將鍕,再兼出身卑微,事實上很受世家大族子弟的輕視,無法為他們所信任。他父親也一直被那些人評價為“輕狡”。這可不是什麼誇讚之詞。
可就在他們一家人無法在壽春立足之時,這位周家的少主,獨自一人來到他父親麵前,秉燭夜談。父親突然就舉家遷徙至舒縣,吩咐他要好好和對方相處,便領兵討伐董卓去了。
孫策也是在父親的刻意培養下成長起來的,自然知道周家對他的庇佑,並不簡簡單單地是騰出一間五進的院子給他們住,更主要的是因為周家的親近,其他世家大族子弟對他的態度也產生了變化。
就像是平日裏完全融合不進去的圈子,突然出現了一個裂口,他居然也可以往裏麵擠了。這幾日去打獵、詩會、投壺、蹴鞠,他們都會叫上他一起,這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因為這並不代表著僅僅是可以一起玩樂,他還可以接觸到一些更上層的人物,這對他父親和他以後的發展,有著莫大的好處。
“該你了。”清清朗朗的聲音響起,猶如琴音般悅耳。
孫策從沉思中回過神,才發覺自己的梟棋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對方的散棋隱隱包圍。他想了幾個突圍的方法,但都覺得所有後路都被封死,除非他鴻運當頭連連投出幾個“五白”,可以任意殺掉對方的重要棋子,否則他必死無疑。
“成梟而牟,呼五白些。”青衣少年帶著笑意,拿起一旁的茶壺給兩人填滿茶水,一室茶香盈滿室,“策兄是投箸認輸呢?還是繼續搏一把?”
孫策向來是不肯認輸得主,奮力又投了幾把,最後無力地看著自己的梟棋被對方拿下,歎氣道:“瑜弟的布局實在巧妙,為兄甘拜下風。”他這句話也不是恭維,他來到周家已經半年多了,和這位下六傅棋也下了不知道多少盤了,可是連一次都沒有贏過。人人都說下棋如排兵布陣,看來他要差人家好多好多。
周瑾打量著對麵少年臉上的頹然之色,滿意地發現對方臉色雖然暗淡,眼瞳裏卻燃燒著不屈的目光。看來這次,他應該沒有押錯寶。
周瑾今年十六歲了,但準確地說,她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
沒錯,她的哥哥用她的名字下葬,而她則代替她的哥哥活了下去。
她原來以為自己冒充哥哥,可能會漏洞百出。可是她沒想到夫子留給她的那把留青梳,居然真的把她變成了男生。而且再梳一次頭後,又會變回女生。
這樣神奇的留青梳,夫子居然毫不眨眼地就送給了她,而且在她想要找他問個明白時,他卻已經不告別飄然遠去。她隻好自己悄悄地守住這個秘密。
四年前的那晚過後,她大病一場,病好之後雖然還是和原來哥哥的身形與習慣動作有所不同,但眾人都以為他是感傷“妹妹”逝去,沒人發現異樣。
沒有人知道她徹夜不眠,就是為了補習哥哥往日所看的書史典籍,沒有人知道她為了擁有和哥哥一樣的琴技而練得手指尖鮮血淋漓,沒有人直到她咬牙蹲馬步練重劍,就是為了和哥哥一樣被人讚一聲文武雙全……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硬生生地把自己改造成一個完美的世家子弟,也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私底下付出了多少的代價。
就連父母都沒有發覺他們引以為傲的兒子已經被調了個包,就連她自己都以為其實活下去的就是她哥哥,她真的已經死了。
她以為這樣的日子會繼續下去,雖然很苦很難受,但習慣了倒也不煎熬。可是她沒想到父親居然在靈帝駕崩的消息傳來後,一病不起,就那樣去了。
父親是家裏的頂梁柱,這樣撒手人寰,整個家族的重擔便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當時隻有十五歲,卻比這世上的其他人都看得清楚。
當年夫子在周家教她和哥哥之時,就曾經模模糊糊地說過此時和秦末時期很相似,乃末世亂世之時。她當時並不知道夫子所說的是何意思,但因為他臉上的悲哀太過於沉重,所以一直牢牢地記在心間。這幾年他心智漸開,比照各種史書,不得不承認夫子的眼光獨到,現在當真是到了動蕩年代。
所以匡扶漢室什麼的口號,在她看來就是一個幌子,這漢室已經完了,如果他鄉要周家的這艘小船,在亂世的波濤中不會顛覆,就隻有依靠更大的船。
所以她選中了孫堅。
不管從勇猛還是智謀的角度,對方都足以成為地方一霸。至於身份上的差距,她可以順手幫忙。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她並沒有參與群雄逐鹿的野心,隻是想保存自己的家族罷了。
不過若有人問她選擇孫堅的真實理由,她卻根本無法應對。
也許是某次郊外的偶遇,看到對麵的這個少年鮮衣怒馬地馳騁而過,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在考慮支持者時,浮上她心頭的第一個勢力,便是孫家。
好吧,她這是為了大局,一個穩定的勢力,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個完美的領導者,同時也要有一個優秀的繼承人。例如荊州牧劉表算得上是一方英雄,可是他的兒子們都不怎麼樣。
隻是……周瑾從漫長的沉思中回過神,看著麵前已經殘缺的六傅棋。
下棋是需要技巧的,但也是需要運氣的。而這孫策,仿佛欠缺的,真真就是運氣二字啊……
孫策拿起棋盤上的散棋,撇了撇嘴道:“誰讓你是散棋呢?瑜弟,你說這散棋為什麼就不能當梟棋呢?”
“有何不可?梟棋無能,散棋自封為梟棋乃理所當然。”周瑾自然知道孫策暗喻的是什麼,優雅地彎起唇角。
孫策雙目一亮,笑意盎然地說道:“那我們繼續吧,規則變為全滅了對方棋子才算贏哦!”
“……”
孫策看到對麵這個總是裝小大人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終於覺得他有了些許少年的模樣,笑著伸過手去揉了揉他的頭道:“不要總繃著一張臉,笑兩下天又不會塌下來。”
周瑾愣愣地看著他,頭上的力道和溫度都和她記憶深處的沒有什麼差別,若不是這幾年的磨練讓她的控製力有所增長,恐怕她立刻就要淚如泉湧了。
自從哥哥去世之後,已經好多好多年,都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了……周瑾把頭低了下去,生怕對方會看到自己眼中湧出的淚光。
“喂喂!給你下了!不會是要反悔了吧?”孫策看不到少年臉上的表情,心下有些忐忑。
周瑾的唇邊勾起一道弧度,重新抬起了頭:“不,不會後悔……”
三
公元191年。
周瑾站在驛站處,目送著那道身影騎馬遠去。
誰能想到,孫堅居然這麼輕易地就被人暗箭射殺,正當盛年便如流星般隕落……
運氣,有時候當真是實力的一個很重要的組成部分。周瑾頭一次懷疑自己的投資是否正確,但她想到孫策離去時,那雙堅定不移的眼神,咬牙決定堅持下去。
她說過她不會後悔,那麼就不要後悔。腳踏兩條船可不是什麼穩妥的決定,本來這亂世的風浪就很大了,她不想那麼快地被波濤吞噬。
遠去的身影一直都到看不見了,周瑾才收回目光,但就在一轉身時,卻猛然一驚,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夫子?”
五年未見的夫子,還穿著那身玄黑色的衣袍,容貌沒有絲毫改變,臉容上依然掛著令人溫暖的和煦笑容。
周瑾連忙快走幾步,迎了上去,驚喜萬分地與夫子見禮。她已經變了,若五年前的她,恐怕此時早就已經撲了上去,但現在身為周家大公子的她,卻隻是彬彬有禮地低頭行禮,舉手投足做得完美無瑕,讓人無法挑剔。
“夫子,你怎麼來廬江了?”周瑾克製自己胸中的欣喜,但還是掩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她示意夫子跟自己到驛站中敘話,此時她才注意夫子的身邊跟著一個十歲大小的小乞丐,臉髒髒的,像個泥猴子。
“路過而已。”夫子笑了笑,跟著她走進驛站。
因為並不是吃飯的時候,周瑾便叫了一壺茶,她記得夫子非常愛喝茶。至於跟著坐下來的那個小乞丐,周瑾想了想,給他要來一碟點心。此時正值戰亂,茶和點心都是奢侈品,因為廬江一帶尚未被戰火波及,所以民生還算可以。小二速度很快地把茶水和點心擺了上來,那名小乞丐撇了撇嘴,向時不屑於那碟看上去不怎麼新鮮的點心,不過倒也沒說什麼,擦了擦手,用筷子拈起一個吃了起來。
周瑾不由得為之側目,因為她能看出來,這個小乞丐的動作十分優雅,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培養出來的。也許是那個家破人亡的孩子吧,周瑾心中憐憫心大起,又多叫了一盤點心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