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張正離開,陳泰文內心五味雜陳,這一路走來,陳泰文都在張正的庇護之下,可以說張正為他安排了一切,甚至連自己的師父都幫忙找好了,知道今天,陳泰文才真正明白張正這兩年來對他的用心良苦。
陳泰文深吸一口氣後,直接轉身再次走進了金先生的家。
鍋裏還在咕嘟咕嘟地煮著豬大腸,房間裏的氣味在豬大腸的熏陶下不是很好聞,陳泰文皺了皺鼻子,走到金先生跟前說道:“師,師父,要不我 把這豬大腸拿去洗洗吧,說實話,裏麵不太幹淨。”
既然知道了張正的用心,也知道了這位金先生絕對是一位抗戰英雄,陳泰文覺得自己沒有讓屠戶將豬大腸清洗幹淨而有些負罪感。
金先生睜開眼睛看了陳泰文一眼,然後對冷冷地對陳泰文說道:“你不需要叫我師父,我說過,我隻教你一個禮拜,能學多少算你的本事,豬大腸不用洗了,反正也不是給我吃,我隻喜歡吃雞屁股。”
金先生說完之後,便滾動著輪椅朝著門外走去,隨後便坐在門口一言不發,金先生的話讓陳泰文感覺有些恐懼,這豬大腸不是金先生自己,難道是.....看著鍋裏散發著濃鬱氣味的豬大腸,陳泰文感覺自己有些反胃。
可以說,對於陳泰文金先生保持了完全的冷漠,張正在的時候金先生還能跟張正說幾句話,但是張正走後,金先生跟陳泰文的交流完全陷入了尷尬,即使陳泰文沒話找話,金先生大多也隻是嗯嗯啊啊應付了事。
“明天帶上紙和筆跟我出去,我們的時間從明天開始算起。”吃完晚飯,金先生推著輪椅便直接來到了床邊。
金先生的雙腿在當年的那場空戰中被截肢了,因此日常隻能憑借輪椅活動,陳泰文見金先生活動不太方便,也放下手中的碗筷想要將金先生抱上床,但是下一刻,陳泰文的嘴巴就張成了“O”字型。
隻見金先生雙手往輪椅扶手上一拍,整個身體便騰空了起來,隨後雙手一用力,金先生的整個身體都騰空了起來,下一刻,金先生已經坐在了床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陳泰文根本不會想象出,這麼一個殘疾人竟然伸手還這麼好!
更讓陳泰文驚訝的是,金先生上床之後,隻見金先生右手一抖,一枚石子直接脫手而出,石頭直接砸中了油燈中的燈芯,房間裏瞬間便陷入了黑暗。
武俠陳泰文讀過,但是卻從來沒見過像武俠中一般的武林高手,他認識的武功最厲害的人要算李海洋了,但是光憑金先生剛才露出的拿一手,陳泰文就可以肯定李海洋絕對辦不到!
輕手輕腳收拾完碗筷之後,因為時間還早,陳泰文還不適應這種日落而息的生活,索性就著月光爬上了屋頂,看著滿天繁星,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開始給宋澄寫起了信。
這是他每天都必須要做的事情,每天一封書信,已經成為了陳泰文跟宋澄溝通感情的日常寫照。
“親愛的澄澄,你有可能一個禮拜不能收到我的書信了,張大哥給我找了一個師父,讓我跟著他學習真正的空戰本事,具體情況不能跟你說太清楚,我隻知道,我不能荒廢了這一個禮拜....”
翌日一早,陳泰文便推著金先生出了門,按照金先生的指示,陳泰文跟著金先生來到了一處廢墟。
“這裏原本是一處大宗族的家產,但是因為某些原因荒廢了,現在我教你熱身運動,連續一個禮拜,每天早晨你都要按照我的方法來熱身,至於一個禮拜後你用不用那是你的事。”站在廢墟前,金先生指著眼前已經成為殘垣斷壁的廢墟說道。
這片廢墟顯然年代已經很久遠了,最高的牆壁也隻有四米高的樣子,陳泰文估摸著算了算,自己衝刺之下應該能夠翻過去,聽了金先生的話,陳泰文點點頭說道:“師父您應該是讓我每天進行障礙訓練吧,這個我們平常也做,倒是不難。”
確實,在進入航校之前,航校的招生項目就是障礙賽跑,而且在整個賽跑中設置的障礙也是出奇的變態,什麼聽聲辨位、什麼水裏逃生之類的,陳泰文到現在還記得當初聽聲辨位找青蛙的場景,眼前利用這個殘垣斷壁進行障礙訓練,顯然要比當初參加招飛考試時候的難度要低很多。
“不錯,確實是障礙訓練,記住,第一個百米跑完要做五十個俯臥撐,第二個百米跑完要鴨子步走五十米,第三個百米是立定跳,第四個百米是仰臥起坐,中間遇到障礙不能繞行,要直接翻越,更不能抄近道,這種訓練每天一小時,分兩次進行,明白了的話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