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運樓絕對是梅縣境內最大的酒樓了,據說鴻運來的老板是原來在宮裏當差的禦廚,清朝垮台後回到了梅縣開了鴻運樓。
能在鴻運樓吃上一頓,肯定是臉上有光,隻是在大家進入鴻運樓後,原本還一臉開心的陳友德臉色卻陰沉下來,這一切,全都因為一個女人.....
“陳吉!你個狗漢奸!糟蹋了我就這樣跑了!天理難容啊!”
“你麼陳家不僅出漢奸!還出采花大盜!陳吉!你給老娘出來!”
鴻運樓下,一個女人正插著腰指著樓上大罵著,這女人穿著一身花布襖子,這件襖子的麵料很好,但或許是因為穿得久了,已經開始有些脫線,女人從麵容來看還真有幾分姿色,從她這一身穿著和打扮來看,以前肯定也過過好日子。
這一罵讓宋澄和陳泰文都有些麵麵相覷,而陳友德和其他親朋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憤怒,卻沒人跟樓下那女人去計較。
“大伯、媽,樓下是誰在罵堂兄?這樣罵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宋澄沒有說話,畢竟事情涉及到陳吉,雖然她和陳泰文已經領了結婚證明書,但這件事明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宋澄還不好開口問,因此也隻能讓陳泰文開口了。
“哼,還不是你哥生前欠下的風流債?”聽到宋澄問話後,陳友德才將其中的緣故講了出來。
原來,下麵指名道姓罵陳吉的女人正是當初陳吉看上的柳家小妾,陳吉有一個特殊的愛好,對小姑娘他的興趣不大,但是對別人家媳婦卻喜歡的緊,柳家小妾也不是個什麼正經人,二人一來二去便滾到了一起,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在某天晚上二人在柴房辦事的時候正好被柳家人逮了個正著,陳吉見機得快溜走了,一跑跑到了雲南昆明,來投奔還是學生的陳泰文。
對於這件事情陳泰文是知道的,當年就是為了這事,柳家還派人追到了昆明,如果不是李海洋及時出現的話,那麼陳吉和這個女人應該逃脫不了被柳家浸豬籠的命運,更不會有後麵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了。
“哎,這事誰對誰錯已經說不清楚了,她叫周蕊,原來是柳家的妾室,當年陳吉回來後聽說柳家這個妾室已經懷孕,便和柳老爺達成了協議,他幫柳家解決柳家麵臨的麻煩,柳家將小妾給他,並給他一筆錢,以前發生的一切一筆勾銷。”陳友德臉上帶著氣憤,將手中的酒盅往桌上一頓。
也算陳吉運氣好,柳家的麻煩最終被他解決掉了,柳家家主也將信譽,直接將周蕊和一個老媽子安排到了自己的一處外宅中,算是兌現了自己的承諾。
可是沒成想,陳吉手中提著大洋來找這個小妾的時候,卻在門口聽到了周蕊騙他的經過,陳泰文一怒之下,將手中的大洋全部給了周蕊,自己則是孤身一人離開了。
“這樣說的話,他跟陳吉的關係就解除了啊,既然沒有懷孕,而且錯在雙方,陳吉又給了她那麼多錢,她應該知足才對,怎麼會堵在門外罵個不停呢?“聽完陳友德的講述之後,宋澄皺了皺眉頭。
對於陳吉,宋澄不是很了解,但是當初陳吉來昆明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陳吉在昆明做的那些事宋澄也聽陳泰文講過,如果不是最後陳吉結局的反轉讓他成為了英雄一樣的人物,宋澄絕對會認為陳吉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當年陳吉當了漢奸的消息傳了回來,這個女人就開始時不時地找你大伯鬧了,原因很簡單,當初陳吉跟她斷了之後,她陸陸續續又找了幾個男人,誰知道有一次碰到了拆白黨,直接將她的錢給騙得一幹二淨,她又沒有別的本事,你大伯家又那個時候被人罵得抬不起頭,她也選你大伯當軟柿子捏了。”
陳泰文的母親也適時插話,將期間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到這裏的時候,陳友德已經是歎氣連連,從稱呼可以看出,自己母親對這個女人也沒什麼好感。
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之後,陳泰文和宋澄對視了一眼,眼見陳友德就要起身,陳泰文卻一把將陳友德的肩膀按了下來,示意伯父不要輕舉妄動之後,陳泰文直接朝著酒樓下麵走去。
任由周蕊罵下去肯定是不行,不然的話雖然自己幫陳吉洗脫了罪名,但被這樣抹黑下去,他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將白費,更何況,當年的錯誤不是一個人能擔負的,陳吉已經用自己的行動彌補了自己的過錯,陳吉死了,自己這個當弟弟的必須幫他把這個屁股擦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