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黃律師這邊是警察不管,憲兵走人,隻剩下黃大律師孤零零一人提著手提包,獨自麵對十多名手持鋼槍的飛虎隊員。
“黃大律師,請問,我可以走了麼?”陳泰文推開皮特和邵雲峰,走到黃律師跟前輕聲問黃律師道。
黃律師看了看周圍,他也是個吃軟怕硬的主,見現在沒有人給自己撐腰,臉上立馬帶上了一絲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地對陳泰文說道:“請便,請便,我也是奉命行事,現在既然辦不成這事,也就回去交差,嘿嘿嘿。”
說完之後黃律師轉身就走,但是剛走出幾步,陳泰文的聲音又從他身後傳了過來。
“如果賈齊沒死,你就告訴賈齊,如果再敢打宋澄的主義,下次我一定要了他的小命,你也回去告訴賈榮,我把他兒子閹了是他兒子咎由自取,今天我這一身傷也就算了,如果他想戰,那就戰,如果他敢惹我,我保證天天朝他身上放冷槍!”
陳泰文說完之後直接登上了邵雲峰開來的大卡車,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地離開了警察局,圍觀的群眾中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了一句“好”,緊接著所有群眾都歡呼了起來。
賈齊是什麼人?昆明城內有名的花花太歲,他販賣的鴉片煙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賈家父子可以說沒有一個好東西,普通老百姓對賈家父子的所作所為自然是深惡痛絕,但又無能為力。
現在有人幫他們出了一口惡氣,怎麼能不讓老百姓們拍手稱快?更何況,飛虎隊在昆明城內算得上是人人皆知的大英雄,一邊是抗日打鬼子的英雄,一邊是欺壓良善的惡霸,老百姓們選擇站在哪一邊,根本不用去多想。
這件事就這麼暫時被平息了下來,護犢子的唐老頭子再次成為了飛虎隊員們心中的依靠,抬頭挺胸走過鬧市之後,張正直接一腳油門,加速朝著壘允營地開去。
對於李海洋他們的行為,其實張正是很生氣的,張正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回到營地後,不僅是張正,就連唐老頭子都開始衝著他們咆哮起來。
“我很生氣!真是太生氣了!”唐老頭子雙目圓瞪,衝著一幹中美飛行員大聲喝罵道。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李海洋他們有些猝不及防,不過仔細想想,他們這樣做確實是太過激動了,一個沒有處理好,甚至能讓唐老頭子這個軍事主官連帶著吃官司,李海洋捫心自問,如果再有選擇的機會,他還會選擇去劫獄麼?
答案是肯定的,起碼他不後悔,他相信,如果是自己深陷險境,陳泰文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我很生氣!我生氣的是你們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難道你們認為我會將飛虎隊的家屬丟下不管嗎?”
“我告訴你們,你們的家屬就是我的家屬!我要你們知道,以後我們誰戰死在空中,他的家人們,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家人!”
唐老頭子一口氣將憋在心裏的話全都說了出來,一群大男人被感動了,是的,他們以為唐老頭子是在怪他們擅自行動會連累他,但是當堂老頭子說出原因之後,一群飛行員內心突然有著一絲小小的感動。
“張,現在由你宣布對他們的處罰吧,記得,要讓他們為這次他們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唐老頭子說完之後直接轉身離開,將對他們的處罰留給了讓張正來宣布。
張正清了清嗓子,衝著皮特和紹雲鋒說道:“你們倆,先把陳泰文送回去療傷,然後回來接受處罰。”
“不用了,我的身體沒什麼打問題,我願意跟大家一起接受處罰!”陳泰文並沒有受內傷,所有的傷都是皮外傷罷了,隻不過是之前被皮鞭抽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疼,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不適。
這件事歸根到底都是自己惹出來的,夥伴們都在替自己受罰,而他怎麼能當逃兵?
聽到陳泰文的話後,張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但仍舊堅持地搖搖頭說道:“你現在必須回去,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身體養好,恭喜你,你要出任務了。”
張正再次衝著皮特和紹雲鋒點點頭,這一次,皮特和邵雲峰的臉上都帶上了笑意,也不管陳泰文如何掙紮,直接架起陳泰文朝著宿舍走去。
陳泰文不知道的是,此時,在自己的宿舍內,宋澄正焦急地在房間來回地踱步,房門被皮特推開了來,進來的正是滿身鮮血的陳泰文。
“嫂子,這貨就交給你了,我們一幫臭男人,也不知道照顧人。”邵雲峰和皮特將陳泰文往床上一扔,也不管宋澄如何表情,邵雲峰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醫藥箱,又將劊子手給的傷藥留給宋澄後,二人直接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