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到錦家兩年,與錦家大少從來就沒有過夫妻之實,自拜過天地後,大少便上了戰場,幾個月前回府後也對她避而不見,否則,她怎麼會與他的弟弟不倫?
前幾日,韓錦還與她如膠似漆,海誓山盟,轉眼間卻是海市蜃樓,虛夢一場。
“怪不怪你,你都變成這樣了,如果聰明呢,就快點離開吧,你知道的,二少爺脾氣向來不好!”豔裝女子冷笑著,“再不走,斷的就不是你的手骨了。”
“珍兒,你得意不了太久的。”安曉咬牙切齒的說道,終於站了起來,覺得裙擺裏麵濕漉漉的,不知是汗是血。
她的孩子,一定保不住了!他是韓錦的孽種,不要也罷!
“我不需要得意太久,比你得意的久就行!”珍兒笑得燦爛,“我去服侍二少爺了,你就慢慢爬著吧!”
風水輪流轉,輪到她落魄之時了。
一個包袱從府門內狠狠的擲了出來,砸到了安曉的眼中,低頭一看,竟然都是她送給韓錦的貼心之物。
她的臉皮再厚,這種羞辱也受不了了。
安曉咬緊牙關,踩過地上的那些小禮,撐著往娘家的方向走。
誰都會傷害她,隻有爹娘會保護著她。
是她當初不懂事,聽信韓家的花言巧語,以為嫁過去便能安穩一世,最後卻是落人話柄。
安曉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門前,已經是大汗淋淋,全身虛乏,她抬起手來,狠狠的拍了幾下門,卻沒有人前來接應,大門倒是自己開了。
“爹?娘?孩兒回來了!你們在哪兒?”安曉不停的叫著。
安府上下空無一人,院子無人打掃,破敗一片,死氣沉沉。
上個月,她還回家陪爹娘閑話……她的身後傳來腳步聲,很是沉重,像是拖著腳在走路。
“爹?娘?”安曉以為是自己的親人,連忙尋著腳步聲就尋了過去,看到來的人時,卻是驚訝得合不攏嘴,隨即叫著,“師父,我爹娘呢?他們到哪裏去了?”
安曉的師父是城中有名的武師牧寧,他的另一名徒兒姓孫,與安曉曾是好姐妹。
“他們……”牧寧一臉的悲傷,走到安曉的麵前,“你冷靜一點兒,我告訴你。”
安曉強作鎮定的時候,隻覺得腹間一涼,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低著頭看著腹間多出來的一把匕首,傷口正向外冒著血,將匕首染得通紅。
“師父,為什麼?”安曉想要抓住牧寧,卻向後摔在了地上。牧寧歎了口氣,“曉兒,師父對不起你,要怪,隻能怪你愛錯了男人。”
是韓錦?是韓錦讓師父殺死她的?
“師父,你為什麼要……”安曉困惑的看向牧寧,如果是韓錦要師父來殺她,師父可以不來的。
牧寧冰著臉,“因為銀子夠足。”
安曉斷氣的刹那,回望一生,宅子裏的暗爭暗鬥,閨房的寂寞冰冷,被心愛的男人奪了性命。
她死不瞑目啊!
輪回一世,再睜眼時,已經是三年後,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