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大小不同的地對空導彈紛紛噴著尾焰離開發射架或發射筒，在雷達的照射或無線電引導下沿著攔截航線攻擊目標。為了捍衛神聖的平壤不受到絲毫屈辱的侵襲，防空部隊發射了出了所有能升空的武器。“我的天！笑笑，他們的家底還很厚嘛！”“是啊，他們有山寨S-300的許可證，要是我們在那個地方肯定活不成。”“你原來不是說不怕麼？”“隻要電子戰中隊幹得好就不怕！”顯示屏上代表導彈的紅色小圓圈依次出現在白岩，趙戰，然後是長津，大興上空，看得出這些導彈被曙光女神遠遠地甩到了後麵，而在曙光女神航路的前方仍有各種導彈一波又一波地升上天空，來自平壤外圍戰略防空圈的陽德，新成川，順川的S-300型遠程防空導彈也投入攔截的隊伍。“全國的導彈都升空了，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種大場麵，漢威演習也比不上吧？”“那是演習好不好？”“嗯，笑笑，你說他們能把曙光女神打下來麼？”“我看難。”“防空導彈輕鬆上三萬米吧，迎頭打的話總能有一兩個打中吧？”“難說，這飛機在防空導彈的火力包線頂端，射擊窗口很小，除非有全國聯網統一控製的防空係統，按提前量打。”“快看，到平壤了！”曙光女神象熱餐刀劃過牛油一樣，或者，用缺衣少食的朝鮮人可以理解的語言形容，象菜刀劃過嫩豆腐一樣，從平壤上空飛過，既沒有特別減速，也沒有改變航向，就如同這個被朝鮮全國軍民敬仰，誓言以生命和血肉保護神聖目標在她的航線上連個導航點都算不上一樣。迄今為止，沒有一枚導彈能夠追上傳說中的曙光女神，也沒有誰能夠在理想的時間和地點迎頭攔截，這可能需要一個全國聯網的人工智能防空指揮係統。盡管軍費耗費了絕大多數國家財富，這種需要分布式計算和開放式頭腦的人去開發維護，朝鮮肯定不具備後者。轉眼間，曙光女神輕鬆掠過南浦和鐵礦上空，進入黃海，離開了朝鮮領空，開始向左做輕鬆的轉彎。今晚不知有多少防空軍的軍官和士兵會被暴怒的金將軍下令就地槍決。“笑笑，我說是曙光女神吧，隻有曙光女神才有這樣的表現。”“海棠，玫瑰，請求近距離跟蹤RK4130！”笑笑看見王宏波所謂的“曙光女神”正朝自己的方向飛來，趕緊向空中管製申請，算是吃一塹長一智。“玫瑰，海棠，同意跟蹤，注意攝像，注意安全！”空中預警機裏的管製員今天算是通情達理，可能上級也對這家夥感興趣。“玫瑰明白！洞兩，注意跟我的動作！雷達鎖定目標！”笑笑一邊說話一邊戴上氧氣麵罩，話音未落，使勁把節流閥推到底，輕輕把操縱杆往後拉，兩台大推重比發動機雷鳴般地怒吼著，從矢量噴管爆發出藍色的錐形尾焰，從遠處看也如同空中的兩把巨型火焰噴槍一樣醒目。戰鬥機機鼻向上保持24度攻角，迅速向上爬升。僚機緊緊跟在右後方，慶幸笑笑這次沒有采取什麼過分的機動動作，要跟上這麼個經常異想天開的飛行員真是不能稍稍眨一下眼睛。王宏波打開對空雷達，距離範圍300海哩，把掃描區域縮小到曙光女神的方位上，一個明顯的回波信號，敵我識別無應答。“發現了！速度真快！”“鎖上了沒有？”“鎖不上！速度太快，雷達轉不過來！”“胡扯！相控陣不用轉！”“反正跟不上！”“手動調一下範圍！”“鎖不住！反射回波一跳一跳的，鎖了就掉！”“那就算了！洞兩，注意右轉！”笑笑一邊加速爬升，一邊開始向右壓杆。王宏波不解地問：“笑笑，右轉幹什麼？曙光女神在前麵。”“你傻啊，我們這樣對頭交錯，眨個眼睛就沒了。要跟他一個航向，準備攝像。”笑笑完成了右轉，繼續向上爬升，發動機從梯形進氣口吞噬著大量的空氣，按比例混合進航空煤油，在燃燒室點燃，把它們轉換成高溫高壓的怒火為飛機加速，航速已經達到2.5馬赫。”笑笑，升限，升限！”高度已經接近一萬八千米，這是戰鬥機設計的最大飛行高度。戰鬥機似乎已經達到了飛行的極限，開始拚命地抖動，王宏波的聲音也開始隨之抖動起來。“別著急，還早著呢！”笑笑抬起左手扳動拋棄開關，“砰！砰！”，兩個5000升的副油箱斷開油路，在重力和空氣流體阻力的雙重作用下從機身掛點上脫離而去。戰鬥機恢複了最佳氣動布局，令人不適的抖動消失了。“洞麼，我在你下方掩護，不跟上了吧”“行，你就看戲吧！”“兩萬米！笑笑，你看還能爬多高？”“不知道，聽說試飛到過兩萬五。”“笑笑，咱們的導彈可不敢扔啊！”“知道！別說話，趕緊準備攝影！”戰鬥機爬升到二萬三千米，抖動又開始出現了，發動機開始喘動起來，這是因為空氣稀薄，油料在燃燒室燃燒不充分，推力分布不均而造成的發動機渦輪震動。飛機已經接近極限了。“來啦！快攝像！”笑笑輕輕回收節流閥在平顯上看到曙光女神的位置，最後一次蹬舵調整航向。王宏波根據顯示器上的位置，把攝像機對準左後方。藍色背景的天空中似乎出現了一個黑點，很快，這個黑點噴著火舌迅速接近，變成一個微小的三角形，似乎被一團指甲蓋大小的火球，那大概是蒙皮與空氣摩擦後產生的高溫等離子體，轉眼就從眼前消失了，隻留下一陣氣流擾動，在藍色的天空背景下顯示出一條毛玻璃般的尾跡。錄像資料裏全是笑笑大聲地驚呼：“快看！太漂亮啦！太帥啦！曙……光……女……神！”“它飛遠了！”“追！”笑笑似乎小被這個小火球的囂張所激怒，猛地推了一下節流閥，拉杆爬升，想追上家夥，發動機又吼起來，戰鬥機明顯地往前竄了一下，隨著一陣咳喘，大家習以為常的轟鳴聲消失了，隻能聽到氣流衝刷機身和座艙的嗖嗖聲。“洞麼，你的發動機停車了。”僚機跟在後邊看到發動機裏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完全沒有燃燒的油霧，趕緊壓杆躲過。“笑笑！雙發無動力，要不要呼救？”“別慌裏慌張的！就是富油熄火啦！”笑笑右手按動多功能平顯的菜單，看了看地圖，“還好，沒進韓國領空。不然才真有麻煩。”左手回收節流閥，關掉平顯、抬頭顯示、導航係統、雷達和GPS的電源開關。戰鬥機是全數字電傳動控製，也就是說它的操縱完全依靠電子信號經飛行處理器完成，發動機熄火之後，應急電源隻能使用20分鍾，要說不慌張那是假的。失去了動力的飛機機鼻還在慣性的作用下上仰，在空氣阻力的作用下明顯減速，僚機刷地一下已經不見了蹤影。“現在空速為零！失速！我們要掉下去啦！”王宏波發現戰鬥機已經頭朝上掛在空中，正往下掉，他感覺到明顯的失重，趕緊撒手放開攝像機。果然，這玩意沒有掉下去，居然漂浮在他眼前。“我們跳傘吧！”“閉嘴！”笑笑倒沒有多餘的話，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玩這麼危險的動作。“看，我們都快到太空啦！”王宏波看到艙外的天邊似乎已經變成稀薄的藍色。“有點常識好不好，這才兩萬米。”深度失速的戰鬥機自由落體一樣地往下墜落，機鼻慢慢地下擺，恢複了平飛的狀態。慢慢地，機鼻又在空氣和重力的雙重作用下向下，戰鬥機似乎進入了滑翔狀態。王宏波的大腿被攝像機重重地砸了一下，忙問：“笑笑，我們在滑翔麼？”“虧你還算是飛行學院畢業的，不知道咱們的飛機可以自動改出，恢複飛行姿態？”“我當然知道，這飛機它自己知道麼？”“你連自己的飛機都不相信，還能信任誰？”“玫瑰，海棠，報告你們的狀態！”“海棠，玫瑰，雙發動機停車，正在滑翔，待會開車。”“玫瑰，注意安全！”戰鬥機說話間又掉了一萬米的高度，距離海麵越來越近了，笑笑用嘲諷的口吻問：”剛才誰說要跳傘？現在跳吧，我把飛機開回去，你去漢城泡妹妹吧？”“不用，謝謝！”耳機裏傳來僚機的聲音：”洞麼！你們情況怎麼樣？”“洞兩！你娃還在啊？”“當然還在，剛才速度太快，彎轉不過來，都切進韓國領空了，出來的時候屁股後邊跟了兩架F-15”“你們就給我惹禍吧！趕緊跟著我，我開了發動機咱們就返航。”這時，從左側飛過來兩架灰色雙垂尾的戰機，從屁股後麵掠過後向右轉了一個急彎，貼到笑笑旁邊並排飛行，飛行員轉過頭看著他們，看塗裝和標誌就知道是韓國空軍的F-15K。笑笑對著韓國人招招手，又指了指進氣口，又攤開雙手。王宏波也舉起攝像機對準他們。對方木訥地看著笑笑和王宏波，臉上因為戴著氧氣麵罩，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但他們顯然明白了笑笑的意思，除了緊貼著他們下降外，沒有做其他的動作。“笑笑，三千米到了！”“別急，這是氣壓表的讀數，測高雷達早就關了，不一定準。”笑笑又等了幾秒，旋轉起動機開關到“啟動一”位置，左側的一號發動機嗚的一聲，點著了，發動機轉數慢慢升到20%，主發電機開始供電，液壓油壓警告燈熄滅，隨後將開關擰到“啟動二”位置，右側的二號發動機也開始工作了。王宏波幫著檢查了一下儀表，液壓正常，燃油流量正常，發動機轉數正常，戰鬥機開始靠自身動力爬升了。“笑笑，你看著點韓國人，我重啟係統。”“你管你的！”王宏波在後艙依照空中開車程序逐個打開了主陀螺儀，測高雷達，測速雷達，地形匹配係統，導航係統，還沒有完成校準，笑笑就開始向右拉杆了。“海棠，玫瑰，請求返航！”笑笑順手摘下氧氣麵罩。“玫瑰，海棠，可以返航，地麵要求你們直接飛蓬萊基地，優先降落。”“笑笑，你怎麼亂動？陀螺儀才啟動，導航係統還沒有初始化。”“初始化你個頭，就這麼破大點的地方，回自己家還用導航？用北鬥係統校準吧！”玫瑰編隊向山東半島方向越飛越遠，緊跟著的F-15K可能看著沒啥危險，也掉頭往回飛，如果韓國人抗議侵犯領空的事，可以由外交部交涉。
8月9日 0740 黃海（二）（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