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光二號內,安其拉正驚魂未定的抱膝坐在椅子上。
剛才那短短幾分鍾內發生的事,似乎已經完完全全的顛覆了她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她感到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內心正在崩潰,而一個新的世界、新的自我正在形成。最讓她感到恐懼的卻是,當這種崩潰與重生逐漸在她的腦海內完成交替時,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形象卻是無比深刻的印在了自己的腦海裏。
肖楚!?為什麼會是他?他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竟然會讓自己如此的印象深刻甚至揮之不去?可為什麼自己還偏偏很沒出息的要去想那個人?這簡直是對自己的一種褻瀆!
“安其拉?”蘇憶曇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很是奇怪的表情坐在了安其拉旁邊:“感覺怎麼樣?”
“很……很不好……”安其拉依舊是抱著膝坐在椅子上,也不去看蘇憶曇。
“嗬嗬,很快你就會發現,加入我們遠比你原來的生活要好的多,尤其是肖楚哥,他是個很好的人。”
安其拉緩緩望向蘇憶曇,其實她在這楓樹鎮生活的這些天理,最熟悉的人便是每天都為她護理傷口的蘇憶曇和艾瑪了,而且知道她們其實都是很好的人,尤其是這個蘇憶曇,更是個讓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甚至想要保護的可人。安其拉本來以為這裏的人都是自己的敵人,自己不應該對這裏的人產生好感才對,可是在這楓樹鎮住了這麼多天之後,卻是難以克製的喜歡上了這裏的人。
至少在這裏,她不會像在康斯坦丁城堡時那樣每天都被那種沉悶的氣氛壓抑的喘不過氣,反倒是在這裏她覺得每天都過的很輕鬆。
蘇憶曇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呢,肖楚哥的血是很神奇的,如果一個僵屍喝了肖楚哥的血,那麼這個僵屍就永遠不會在攻擊他了,而且這個僵屍還會成為肖楚哥的仆從,會永遠執行肖楚哥的命令。”
安其拉眨了眨眼:“血?你是說……喝了他的血……就會這樣?”之前肖楚就已經說過有關他血液的特殊之處,不過那時候的安其拉太過驚慌,並沒弄清楚肖楚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現在靜下心來聽蘇憶曇這麼一說,剛才自己的種種怪異行為豈不是都說的過去了麼?
“我……我竟然變成了他的奴隸!?”安其拉驚呼一聲,臉色瞬間變的慘白。她身為一個狼族,天生便有著奴役並驅使野狼的能力,所以野狼對於狼人來說就好像是奴隸一樣,永遠會執行‘主人’的命令。可是若是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奴隸,那豈不是永遠都無法逃出那個人的手掌心了?
安其拉隻覺得自己的世界在此刻,真的徹底崩塌掉了。
“不是奴隸,是仆從。”蘇憶曇糾正道:“肖楚哥從來都不會把仆從當成奴隸使喚的,這點你可以放心。相反,肖楚哥還會保護你們呢。”
“保……護……我們?除了我,還有別人也是這樣嗎?”
蘇憶曇點點頭:“當然還有了,不過她們現在都還不在這裏呢,總之呢,你現在既然已經喝了肖楚哥的血,就等於是選擇加入了我們,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安其拉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做欲哭無淚了,她本來隻是想要來鑒別一下肖楚到底是不是一個血族而已,結果卻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第一她沒想到凱文竟然會讓她潛入這楓樹鎮來鑒別肖楚的身份,第二她也沒想到肖楚的血液竟然會有這樣的作用。
現在可倒好,不但沒分辨出肖楚究竟是不是血族,明顯還把自己給賠進去了,這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啊?仆從?無法抗拒命令?那豈不是他要自己做什麼,自己就得去做什麼嗎?萬一他要是提出一些自己無法接受的命令可怎麼辦?比如……
安其拉越想越覺得可怕,就好像自己忽然變成了一個落入古羅馬奴隸主手中的悲慘女奴一樣,將要過的是任人宰割的生活。
“我完了……”這是安其拉現在腦中唯一剩下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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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楓樹鎮的外圍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因為其他方向上的進攻實際上隻是凱文布置的虛招,此刻所有人員也都在逐漸縮小戰鬥範圍,逐漸向鎮子的方向靠近著。
而鎮子之內,北區的戰鬥則是剛剛進入最激烈的階段,借助建築物的掩護以及鎮上居民的參戰,結果反倒是讓肖楚等人束手束腳無法使出全力,結果這戰鬥竟然變成了一場持久戰。凱文帶來的狼人數量雖然有限,但野狼的數量卻似乎是無限的,之前他的幾聲狼嚎,雖然沒能得到安其拉的回應,但是卻招來了更多的野狼,此刻正從鎮子北方的突破口瘋狂的湧入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