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波是講究人，一些下流的事情不可能自己親自來做的。“毛鎮長，我可以叫你哥嗎？”“副鎮長。”“副鎮長也是鎮長，我可以叫你哥嗎？”“好哇。”“我想以後跟你。”“不是吧。”“我是誠心誠意的。”說完，這個叫王自強的家夥一下子跪了下來，把毛海波嚇了一跳。立刻扶他起來。然後，王自強又把剩下的錢還給毛海波。毛海波說：“跟我可以，這個錢就當見麵禮了。”“我既然跟哥，當然是不收錢的。”“不，不，我的玩法不這樣。”“哦。”黑胖子王自強也有些疑惑。毛海波也清楚，這些人早晚給他惹出一些事來。什麼打架傷人之類的，一旦自己真的認作他們大哥，跟他們講什麼江湖義氣，那也是相當麻煩的。一來毛海波是個生意人，商人。二來毛海波是副鎮長。毛海波說：“我喜歡用生意人方式來辦事，你替我辦事，我付你錢，但是我們之間最好以這種方式來結交。”“好，好。”黑胖子王自強，隻是西河鎮上的混子，但是混來混去，其實也不掙什麼錢。賺也是賺一些小錢。今天才是看到大人物了，至少毛海波的派頭讓他確定，眼前這個副鎮長，絕對不是凡人。由於毛海波不肯收回這筆錢，這讓王自強也不好說什麼。同意收下這筆錢，但是要替毛海波辦一件事。毛海波說：“我很好奇，劉小祥找你來替他辦事，給的什麼價？”“一分錢沒給，就請喝了頓酒。”“請吃一回，你就替人打架？”“是啊。”“這也太廉價了。”“是，是，哥你批評的是。”王自強自己也想賺錢啊，但是這年頭賺錢也要有機會。也要身邊盡是有錢人，你才能賺到錢啊。否則，人家請吃個飯，你就得為人家幹這些事。“這樣吧，你替我教訓一下劉小祥就行了。”毛海波說。“怎麼樣教訓？”“隨便吧。”毛海波不給對方具體指示，也看對方的態度。不知道這個王自強跟劉小祥關係到底到哪個份上了。如果人家關係鐵得不行，也很難破壞。如果王自強真想投靠自己，從自己這邊賺錢，肯定會想辦法報整一下劉小祥，在他麵前爭一個好表現的。177.第二天，毛海波出現在鎮上，大家都看到了，劉小祥自然也看到了。他以為毛海波肯定是鼻青臉腫的，沒想到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劉小祥打了一個電話把王自強叫過來。王自強說：“你找我有什麼事？”“你他媽的有病吧，你問我找你有什麼事？”“你他媽才有病。”當時王自強就生氣了，然後上去打了劉小祥一個耳光，把劉小祥也嚇了一跳。鎮上的辦公室裏兩個人一間的。劉小祥是宣傳委員，跟他一間辦公室的還一個組織委員王道德。老王也嚇了一跳，看到王自強凶神惡煞的樣子。王道德說：“老劉，你沒事吧？”“我沒事。”但是王自強說：“你出去一下。”“好，我出去。”然後，王道德也退出了辦公室，生怕二人再發生衝突，打到他頭上就不好了。待王道德走出以後，王自強又上前來幾個耳光，打得劉小祥眼冒金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劉小祥說：“老王你這是怎麼回事啊？”王自強說：“你以為我是你的狗腿子嗎，請吃個飯，我就幫你打人啊。”“可是當時你是答應好了的啊？”“這會兒爺們反悔了。”“那也不能打我啊。”“我就是要打你。”又上前來幾個耳光，打得劉小祥也是鼻青臉腫，樣子十分狼狽。最後，劉小祥也是跪在地上求饒：“哥，求你別打我了。”“不好意思，我必須得給毛鎮長一個交待。”“什麼交待？”“這不是你管的事情。”然後，王自強又把劉小祥被打的慘樣，用手機拍了照。這才匆忙離去。王自強走後，組織委員王道德這才進來，問他：“老劉，你這是怎麼啦？”“被王自強個狗日的打了。”“他為什麼打你啊？”“不關你的事。”本來是劉小祥請人要打毛海波的，覺得毛海波搶了他的副鎮長的位子，沒想到這會兒倒讓人把他打了，而且，這事也有些說不出口啊。劉小祥也清楚，雖然他跟王道德一個辦公室，但有些麵和心不和，這會兒王道德大約也是看他的笑話吧。劉小祥決定把握住機會，先去找書記王世才，跟他告狀，果然，王世才看他一付鼻青臉腫的樣子，也吃了一驚說：“這是怎麼啦？”“被毛海波請人打的。”“啊，他為什麼會請人打你啊？”“這我就不清楚了。”“請的誰？”“王自強。”王自強也是西河鎮一個混混，到處惹事。是街上一霸，平時也是欺壓良善。隻是毛海波剛來，也不可能請得動他，王世才有些懷疑。而且，王世才當著書記，也不是糊塗蛋，知道劉小祥平時跟王自強走得比較近呢。王世才說：“老劉，你不要搞事啊，據我所知，是你對毛海波奪了你的副鎮長這個位子有些不服氣，不會是你請人打他吧？”“這——”“怎麼樣，讓我說中心事了吧？”劉小祥這會兒果然無語了。自己幹什麼事，人家領導全知道了，不過，劉小祥覺得自己是老人，總算是他早來西河鎮的，這個王世才肯定要向著他的。劉小祥說：“我本來是請了王自強，叫他去教訓一下毛海波，毛海波啥事沒有，這會兒，王自倒把我打了一頓。”王世才說：“如果這麼說，我看你也是活該。”“王書記，你不替我做主嗎？”“你叫我替你做什麼主？如何做主？”“這——”“你還是滾一邊去吧。”本來以為王世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好歹大家一起是領導班子成員，是一夥的，可是這王世才書記是一點麵子也不給啊。王世才又說：“老劉，你不要以為這個副鎮長位了就一定該你坐，你如果幹不好你現在這個宣傳委員的工作，搞不好你這個位子也坐不穩。”“啊，王書記，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的嗎？”王世才的樣子也是十分認真。這讓劉小祥不得不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了。劉小祥雖然坐在這個位子上，但是工作不認真，平時縣電視台，縣報社的記者主動來聯係采訪，他也是愛理不理的，因此，西河鎮的宣傳工作搞得不怎麼樣。這讓王世才也十分不滿。王世才說：“滾蛋。”劉小祥這才落荒而逃。178.王自強打了劉小祥一頓，還把劉小祥的慘樣拍成了照片，準備拿給毛海波看，也是一份功勞，這樣才顯得他昨天的一萬塊錢沒有白拿，打電話給毛海波，毛海波說：“我已經到龍王村了。”“啊，在龍王村幹什麼？”“扶貧啊。”“我馬上過來找你。”“有什麼事嗎？”“也沒什麼事？”“沒事就不要過來嗎？”“不，我得過來。我也龍王村的。”“那行吧，過來吧。”得到了毛海波的同意，王自強這才往龍王村趕。王自強也有一個摩托車，而且，最要命的是，龍王村的路不行，不好走，車子都開不上去，也隻有騎摩托車才行。毛海波是跟村主任吳家才一起到的，到了之後，又見到村支書楊誌友，又召集幾個村幹部一起來開會，商量如何脫貧的問題，村支書老楊是個老頭子，也沒有什麼進取心。毛海波說：“這樣吧，先到各家各戶去看一下。”在村幹部的帶領下，又到村子裏走了一圈。這一圈走下來，又是觸目驚心，這個村子真是太窮了，而且，絕大多數青壯年都出去打工去了，留在家裏的全是一些老人，婦女。因為這些老人婦女在城市裏也找不到工作，隻好留在家裏，還有一些要照顧孩子讀書。好在村裏的小學還保留著。毛海波說：“不容易啊，不容易。”楊誌才說：“毛鎮長你也看到了，這個樣子，如何脫貧啊？”“所以，我才把大家找來一起開會，必須要想辦法找到脫貧的門路才行。”“那大家一起來商量一下吧。”但是說是大家商量，大家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家還是習慣了聽領導的，領導怎麼說，他們怎麼來。一向是如此，而且，這裏的人中間毛海波的職位最高，大家說：“毛鎮長，你說吧，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我們全聽你的。”“我們全聽你的。”弄得毛海波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還是奴才思想太久了，早就不習慣自己的獨立思考，也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啊，如果讓他們提出什麼意見來，也著實為難他們了。這時，王自強過來了。王自強雖然是街上的混混，但是也是這個村的人，雖然這個家夥在外麵禍害人，但是對於本村的人還是不錯，至少沒有禍害過誰。毛海波說：“老王，沒想到你是一個講究人啊。”“不好意思，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害別人可以，同村的鄉親，我可不好意思下手哇。”“不錯，不錯，小夥子不錯。”毛海波拍了拍王自強的肩膀，對他也有一些認可了。又問他來有什麼事情。王自強說：“我把劉小祥教訓了一頓，這不，讓你來看一下。”“什麼？”“看了就知道了。”又把手機遞給毛海波看。果然，手機裏的劉小祥也是被人打得鼻青臉腫，而且還跪在地上，還有一段視頻，顯示劉小祥當時被打的情形。以前毛海波也在網上看過類似的情形，一個人被幾個人打，不敢還手。沒想到這會兒王自強也把劉小祥打成這樣，劉小祥也不敢反抗，真有些同情他呢。毛海波看過以後，也沒說什麼，把手機還給了王自強，又繼續開會。王自強說：“我可以聽一下會嗎？”“可以。”這樣，王自強又留了下來。毛海波又給幾個村幹部講他們落後的原因，並不是說勤勞就能致富，最重要的是商品交換。隻有商品交換，才能產生財富，你們喂的雞，種的菜，全都要賣出去，然後才能掙到錢。農民到底是農民，也比一般人要笨一些，這些理論他們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這會兒也是顯得十分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倒是坐一邊的王自強聽懂了，他說：“毛鎮長，我可以來村裏來承包土地種菜嗎？”“可以啊歡迎啊。”“那你可以幫助我嗎？”“當然可以，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的。”毛海波也清楚，目前龍王村的情況是，有本事，有思想的年輕人全部出去了。留下來的全是一些老弱病殘，他們思想守舊，也不會賺錢，最需要的是一個人來帶頭，如果大家看到了搞這個行業是可以賺錢的，也一定會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