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才說:“搞不懂他。”207.毛海波回到辦公室剛坐下,李春華就過來了,這一次李春華也十分高興,手裏拿著一份報紙,說:“毛鎮長,新聞登出來了。”毛海波說:“哦,我看一下。”又把報紙拿到手裏看了一遍。這年頭果然是有錢好辦事啊。上一次兩個記者來采訪,走的時候還一人給了五百塊錢的紅包,希望他們以後有機會盡管來西河鎮來報道,做好這個新聞宣傳工作,你的工作成績才能被領導知道哇。毛海波說:“不錯哇,我看你在這個通訊員名字裏。”李春華說:“海波,謝謝你啊。”毛海波說:“行了,我也是做了一點點我本來該做的事情。”李春華說:“對了,新聞也播出了。”毛海波說:“是嗎?”李春華又把網站打開,讓毛海波看網上的新聞視頻,這年頭網絡發展也快,雖然是縣級電視台的新聞,也傳上網了,打開網站就可以看到上麵的新聞。看完以後,毛海波也挺高興的。問她:“怎麼樣,最近?有人問你什麼嗎?”李春華說:“有,今天早上劉小祥還問我了,怎麼還在鎮上上班,不是讓我回學校去嗎?”毛海波說:“你怎麼說?”李春華說:“我按照你說的,說是你說的,讓我繼續在這裏幹。”毛海波也早早給了李春華一個答案,他也清楚,隻要他對付吳相國,他們之間的事,早晚也會傳出去,也跟這個女人發展到一起滾床單的地步,如果不為女人擋一點風雨,好像也說不過去哦。毛海波說:“你這樣說,劉小祥沒說什麼吧?”李春華說:“沒有說什麼,他好像有些怕你。”毛海波說:“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們雖然同是黨委委員,但是我的排名在他,他在我之後,他還不敢對我怎麼樣。”李春華這時關上門,身體貼了過來,毛海波說:“幹什麼?”李春華說:“人家想你了。”毛海波說:“不要這樣,這可是辦公室啊。”李春華說:“我不怕。”毛海波說:“不是怕不怕的事,這事讓人傳開了,也不好哇。”盡力推開了李春華,李春華也是真誠地對毛海波表示感謝。但是一個女人對男人表示感謝,最好的方法就是以身相許。而且,人家毛海波也不缺錢。而且,這二人也早就發展到在一起滾床單的地步了。但毛海波還是拒絕了她。這個拒絕讓女人也有些生氣,毛海波也看出來了,笑了:“這樣吧,晚上過來我寢室找我。”李春華說:“說話要算話哦。”毛海波說:“放心吧,我一定說話算話的。”208.同樣在這一天,吳相國也聽到一些風聲,說有人在整他的黑材料。在西河鎮,吳相國也沒有什麼可以交心的朋友,如果說好,他倒真是跟宣傳委員劉小祥關係好一些。所以,他找到了劉小祥,向他打聽一些消息,劉小祥說:“不知道哇,你聽誰說的要查你?”吳相國說:“反正有人在傳,說是這個西河初中的領導,老師,全把材料交上去了,還有各個小學的校長。”劉小祥說:“還有這回事啊。”吳相國看著劉小祥,不相信他不知道內情,他也是黨委委員,這種事肯定要黨委會上討論一下的。劉小祥這種不知,要麼是真不知,要麼是假裝不知,想要跟自己撇清關係,一想到這些,吳相國也有些心寒啊,什麼朋友啊,關鍵時候不能給自己半點幫助。吳相國說:“劉宣傳,能幫我一下嗎?”劉小祥說:“我想跟王書記表示一下。”劉小祥弄懂了,這個是吳相國要跟鎮黨委書記王世才行賄呢。劉小祥一想,這事自己最好不要參與,領導也怕下屬知道太多的事了。劉小祥又笑了:“這種事最好你自己去。”吳相國說:“為什麼啊?”劉小祥說:“你想啊。我如果去了,他肯收嗎?”吳相國一想,也對。行賄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劉小祥去了,反而王世才不敢收,這樣一來,自己反而被動。吳相國想通了之後,對劉小祥也是十分感激。當天晚上,吳相國就去到王世才家裏去,給王世才送了五萬塊錢。在吳相國看來,五萬塊錢絕對不算一個小數目,但是王世才卻說:“老吳,你的問題很大啊。”吳相國說:“這麼說來,真的要查我嗎?”王世才說:“恐怕搞不好你得進去。”吳相國說:“我不能進去啊。”王世才說:“你貪的錢恐怕不止這個數吧。”這麼一說,吳相國也弄懂了,這個老王,還真是一個人才啊,人家是嫌自己送的錢太少了。五萬塊錢,基本上也頂得上他一年的工資啊,可是老王看不上。在這種關鍵時刻,老吳也隻有咬緊牙關,說:“王書記,你收下這五萬塊錢吧,我明天再送你五萬。”王世才說:“這還差不多。”第二天,吳相國就把另外五萬塊錢送來了,這前後一共十萬塊錢,都是現金,堆在麵前的確是一種不錯的享受。收下這個錢以後,王世才說:“老吳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你的事太大了,還要繼續當這個鎮教委主任,恐怕不可能了。”吳相國說:“啊,怎麼可以這樣?”吳相國本來想的是,就算是花一些錢,隻要還能繼續保住他的職位,還在繼續當這個鎮教委主任,以後還有機會,還可以把這些錢撈回來。可是這王世才的意思是,他當不成這個教發主任了。王世才說:“這樣吧,你看著辦,如果你覺得這個生意不劃算,我把錢全退給你。”吳相國說:“不,不,我隻要不進去,就算不當官我也願意。”王世才說:“這樣吧,我安排你當一個管片的書記。”管片書記是這樣的,等於是西河鎮的十八所小學,分成上中下三片,每個片安排一個書記,也是一個閑職。因為學校裏都是由校長說了算,一個管片的書記,就是安排老吳這種退下的人。一下子從一個官員到平民,這事麵子上也掛不住哇地。吳相國也清楚,他根本沒得選擇,還得裝出一付千恩萬謝的樣子,說:“謝謝王書記。謝謝王書記。”王世才說:“能理解不?”吳相國說:“能理解,能理解。”收下這個錢以後,王世才又打了一個電話給程勇,讓他查的時候注意一點兒,適可而止。程勇說:“我就知道,早晚得是這個情況。”王世才說:“老吳也在這個位子上幹了這麼久,還是算了吧,再說了,這年頭誰沒有問題呢。”程勇說:“行吧。”程勇隻是一個紀委書記,還是鎮紀委書記,比起副鎮長還要差,又能管得住誰呢?好不容易要查一個鎮教委主任,又說不讓查了,還真是叫人沒有工作的積極性啊。完了之後,王世才又把毛海波叫了過來,對他說:“小毛,不錯哇。”毛海波說:“什麼不錯?”王世才說:“上午剛接到縣委書記徐國平的電話。你發表的文章他看了,對你是讚不絕口啊。”上一次毛海波寫了一篇關於脫貧攻堅的文章,本來想發在縣級刊物上,後來幹脆投到省社科院的刊物上。沒想到給發了,毛海波幾乎把這件事給忘了,這時,王世才說起,他才想起來。毛海波說:“發表了?”王世才說:“發表了,不錯哇。”又把雜誌給毛海波看,毛海波看了一下目錄還有裏麵的文章,幾乎沒怎麼改,五千字的文章就這樣發表了,他也挺高興的,要知道,這上麵發的全是省內一些主要領導的文字啊,自己也在上麵發表了。王世才說:“我也看了,不得不說,你這個文章寫得相當有水平啊,而且,實際工作也是這麼做的。”毛海波說:“我隻是把自己的做法寫下來的。”王世才說:“是啊,是啊,你扶貧工作幹得相當不錯,也引起了徐書記的關注呢。”作為一個鎮上的副職幹部,能讓縣委書記記住你的名字,就是一種成功啊,可以說相當難,因為全縣四十多個鄉鎮,那麼多副職幹部,人家是一把手,怎麼可能記住你啊?毛海波還是有些高興。王世才說:“小毛,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毛海波說:“什麼,你是領導,你安排就是了。”王世才說:“不,不,你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以後成就肯定比我要大。”應該來說,王世才還是有過人之處的。至少在看人這一點上還是有識人之明的。毛海波笑著說:“王書記,別開玩笑了。”王世才說:“我說的是真的,不是開玩笑。”毛海波也笑了笑。人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能再跟人家計較了,當時,王世才告訴毛海波,準備讓吳相國不當這個鎮教委主任了,而是當下片的書記,也是一個閑職。毛海波說:“我聽你了。”王世才很滿意:“好,好,小夥子很有前途。”209.得知舅舅被撤了鎮教委主任,餘光明又來幫舅舅搬家。在舅舅吳相國辦公室裏,他看著這些東西,也有些傷感覺,最難過的要屬於吳相國了,馬上就當不成這個教委主任了,心裏可是失落之極啊。餘光明說:“為什麼啊,憑什麼不讓你當主任了。”吳相國說:“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搞鬼。”餘光明說:“是誰啊?”吳相國說:“我也不清楚啊。”吳相國也想過,有可能是劉厚軒。自己不當這個主任以後,劉厚軒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他來接替自己當上這個教委主任。但是劉厚軒以前也想當,卻沒有當上,還是背後另有其人在搞鬼呢。餘光明說:“李春華呢,會不會是李春華在背後搞的鬼。”吳相國說:“她一個普通老師,能把我怎麼樣?”餘光明說:“我聽說他爸爸是村支書。”吳相國不屑一顧:“村支書算個屁。”吳相國也想過,李春華是歸宣傳委員劉小祥管理,但是劉小祥跟自己關係不錯,好得恨不得要穿同一條褲子了,無論如何,劉小祥不會在背後害自己的。不過,餘光明不關心這些,隻關心李春華。吳相國說:“李春華好像還在鎮政府上班。”餘光明說:“怎麼會這樣?”吳相國說:“我也不知道。”吳相國以為是這幾天人事變動太大,沒有來得及讓李春華去上班。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不是教委主任了,說的話無人再聽了。也許是李春華家裏給劉厚軒又送了錢的,這個工作安排就取消了。走出鎮教委的門口,在街上又遇到李春華和毛海波,當時李春華是請毛海波在外麵的餐館裏吃飯。發表作品了,也有一筆獎勵,這個錢也該花掉來請毛海波。當時,餘光明看到毛海波就呆住了。餘光明說:“舅舅你看,李春華跟一個男的在一起。”吳相國說:“那個是我們鎮新來的副鎮長毛海波,分管教育的。”餘光明說:“什麼?”一聽舅舅這麼說,餘光明也大吃一驚。看毛海波的樣子,十分年輕,人家居然混到副鎮長了,可真行啊。餘光明說:“舅舅,我上一次在李春華家裏,就是看到他們在一起啊。”吳相國說:“什麼?這是真的嗎?”餘光明說:“千真萬確。”吳相國說:“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