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一個大雨紛飛的夜晚,葉晨宇開車行駛在馬路上,因為天太黑加上地太滑,這時一輛卡車一滑就闖了過來。
當時江天蘭正在家裏看書,突然感覺心一抖,眼皮總跳,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女人的直覺向來很準,果然,手機響了,是醫院打來的:“喂,請問是江天蘭小姐嗎?我們這裏是市醫院。”
因為當時葉晨宇的父母都在國外旅遊,所以急救中心打不通,就在葉晨宇的手機通訊錄中找了一個通訊最多的——江天蘭。
“你好,我是!請問發生什麼事兒了?”江天蘭的不祥預感更加強烈,焦急的問。
“葉晨宇先生剛剛發生了車禍,現在正在搶救中,請您過來一趟。”
江天蘭一聽這話,心重重的一抖,手機從手中滑落到床上,頓了一秒後,她才回過神,來不及想太多,趕忙穿上大衣就下樓了。
打了一個的就到了市醫院,付了錢,下了車,就趕忙跑了進去,問前台人員:“請問葉晨宇先生現在在哪兒。”
“在那邊盡頭左拐的手術室呢。”前台護士微笑著說。
“謝謝。”江天蘭一路狂奔。
從手術室走出來了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醫生一本正經的問“請問你是病人家屬嗎?”
“對!我是!請問病人現在怎麼樣?”江天蘭一邊累的大聲喘氣兒,一邊焦急的說。
“情況不容樂觀,腦部受到嚴重創傷,現在急需手術,請您在手術單上簽字。不過這個手術風險很大,術後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患者將無法蘇醒。”
“求求你,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他,我求求你,求求你。”江天蘭一邊大哭,一邊哀求,一邊在那張手術單上簽字。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進我們所能的。”醫生和護士進了手術室。
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趴在手術室那兩扇冰冰涼涼的大門上,她兩眼發直,目光深邃,眼角翻著淚水,不停地小聲自言自語:“求求你,老天,一定不要讓晨宇哥有事,一定不要。晨宇哥,你千萬不能有事,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晨宇哥,我們還有一生一世呢,你還欠我一個盛大的婚禮呢,你還記得嗎?小時候玩過家家的時候,你說過的將來要讓我做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這時一個小護士、一個警察和一個眼睛都哭腫了的老奶奶走了過來,警察慢條斯理的說:“江小姐,我是交警,剛剛的車禍,我們已經了解清楚了,肇事者李安因在雨中超速行駛,過失傷人,但也受到了最嚴重的懲罰,當場身亡了。肇事人李安27歲,工人,父母都在幾年前相繼去世了,和奶奶相依為命。這位就是李安的奶奶。”
“小姑娘,真的很對不起,你放心,我回去就把房子賣了,一定湊齊這筆手術費。”老奶奶一邊哭一邊拉著江天蘭的雙手說。
江天蘭連忙安慰著老奶奶,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老奶奶付費的。說話間,她和老奶奶邊相擁而泣,一個失去了孫子,一個愛人現在正在搶救室生死未卜,害怕與迷茫成了兩個人心與心的連接。孫子死後,老奶奶一個人住在哪個小小的房子,僅靠著每個月的寥寥幾張政府補貼金度日。想念孫子、兒子、老伴兒成了她每天的日常。江天蘭經常會去探望她,給她送去好吃的,暖和的衣服、鞋子,還有生活用品,還會陪老奶奶出去散步。
那晚,江天蘭給剛到家的姐姐打了電話,讓她幫忙付費。因為葉父葉母都在國外,爸爸媽媽也早就都已經睡了,而她出來的太急,跟本就沒有帶錢包。因為是江天晴付的錢,所以醫院付款記錄上自然就是寫的天晴的名字,葉晨宇會誤會倒也是很正常的。
後來,江天蘭不眠不休的在葉晨宇的病床前照顧的,給他用熱毛巾擦拭身體,給他講故事、唱歌,給他按摩胳膊,可是都兩個月了,葉晨宇都沒有醒,不過醫生說,手術很成功,現在就是等待。
隻可惜,江天蘭沒能親眼看到他的蘇醒,就被爸爸媽媽和姐姐拉回學校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