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割腕(1 / 2)

清晨,江天蘭和葉晨宇剛坐上電梯下樓取車,手機就響了,是薇薇打過來的。

“喂!薇薇!你怎麼了?”江天蘭一頭的霧水,這丫從來不會這麼早給她打電話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出什麼事兒了。

“不是我怎麼了,是阿芳怎麼了!你快點兒來醫院吧!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然後,然後就割,割腕了!好多血!現在正在搶救呢!好多血!我好害怕!好害怕”薇薇十分焦急的語無倫次的說。

江天蘭一怔,一把扶住了葉晨宇的手臂,才站住了腳跟,沉默了一刻後,才說:“你別急,我馬上就到!你們在哪家醫院?”阿芳是她的另一大學室友,好閨蜜。

“D市第一人民醫院。你快點兒來!”

掛了電話,不等江天蘭開口,葉晨宇就把她摟進了懷裏,一頭霧水的問:“怎麼了?誰住院了?”

“阿芳!阿芳她,她割腕了!我,我要請假,我要去醫院看她,我好害怕,她,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我知道,你別急,等會兒出了電梯,我載你去醫院。你先別急,別哭,別哭,別怕,我在這兒呢!”葉晨宇摟緊了這個顫抖著哭泣的小不點兒,輕聲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D市第一人民醫院,手術室門口,薇薇一見不遠處跑來的熟悉的兩個身影,立馬飛奔過去,抱住了江天蘭:“都進去3個半小時了,還沒出來,我好擔心,我好害怕!她昨天半夜給我打電話來著,可是,可是我關機了,今天早上才看到了,我給她打電話,她沒,沒接,我眼皮直跳,我好擔心,就去她家看她,結果門一開,就看見她坐在那兒,好多血,好多血,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這麼多血,我,我好害怕!”兩個女人抱在一起相擁而泣。

葉晨宇拍了拍她們顫抖的肩膀,安撫著:“別怕!別怕!不會有事兒的!”

薇薇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從背包裏掏出了一個已經被血染紅了的厚厚的本子。她聲音顫抖的說:“這,這是我從她旁邊撿起來的,是,是她的日記,你,你們看看,我,我看完之後,好難過!”

江天蘭接過那本日記,那是一本很陳舊的日記,泛黃的紙張,配上黑色的筆道兒,還有那一句句令人難過的描述,描述了阿芳整個灰暗的童年。

2001年3月24日,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那個男人,那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的男人,那個把媽媽氣病了的男人,出現在了醫院裏,他又跟人賭錢了,他又賠了一屁股的債,他杵在那兒,就像一根毫無感情的木棍兒一樣杵在媽媽的病床前,竟然還好意思管我和媽媽借錢,那,那筆錢是媽媽的救命錢。我堅決不給,他給了我重重的一巴掌 ,然後從我手裏把錢搶走了!我恨那個男人,我恨他為什麼奪走媽媽的救命錢,難道他真的真的從來,從來沒有愛過媽媽嗎?但我更恨我自己,力氣太小了,根本就搶不過他。我要趕快變得強大起來,那個男人欠我和媽媽的,總有一日,我要讓他加倍償還!

2001年5月16日,媽媽終於還是丟下我,一個人孤單單的去了那裏。我站在那冰冷的病床前,我沒有哭,因為我答應過媽媽,一輩子都不會再哭,但我的心卻猶如刀絞,那個男人沒有出現,他竟真的狠心到連媽媽的最後一麵都不想見。走出醫院的那一刻,我迷茫了,這偌大的世界,卻偏偏容不下一個小小的我。媽媽走了,我徹底的成了孤兒了,我沒有家,沒有了媽媽,沒有了一切。當我回到那個亂到不能再亂的,破舊到不能在破舊的小屋,這兒曾是我的家,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