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老公的咳嗽聲吵醒的,她起身,看了看還在熟睡的老公,摸了摸他的額頭,天哪,好像比之前熱了。
她去給他取了棉簽和一瓶酒精,棉簽沾上酒精後,輕輕的擦拭著他的手心和額頭。
他一邊昏睡著,一邊咳嗽著,時不時會因為難受而吭嘰兩聲。他每咳嗽一聲,吭嘰一聲,她的心就碎一次;這一夜,她的心碎了無數次。她暗自的抹掉了眼角的淚,在心中無數次自責,自責不是一個好妻子,連老公都照顧不好,睡覺睡得跟死豬似的,連他沒在床/上都沒有察覺。
她給他講了她做的夢,給他唱了好多首她愛聽的歌。想來也是,這些年,其實一直都是他在遷就她,他喜歡聽的歌都純粹是因為她喜歡聽。他會把所有她喜歡的人或物變成他喜歡的,在她的事情上,他的所有原則都可以大打折扣。他把她的命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寧可頭破血流,也不願看她受一丁點兒的傷。
可是,現在,他生病了,終於放下了堅強的外殼,如孩子般的脆弱流露出來,換她來保護他,照顧他了!
“水,水”葉晨宇氣若遊絲的說著。
“水,我這就去給你倒!你等著!”江天蘭忙飛速下/床去給他倒水了。
拿著一杯熱水走到床前,將他輕輕的扶坐起來,“來老公,我扶你起來喝水。”
咕咚咕咚,葉晨宇喝著水,然後有氣無力的推了推水杯,表示不喝了。江天蘭把水放到一旁,坐在他床邊,讓他靠在她小小的肩膀上,一邊輕輕的拍著他,一邊哼著歌哄他入睡:“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隻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這首《蟲兒飛》是她小時候最最最喜歡的一首兒童歌曲,每次她生病,他都會唱這首歌哄她入睡。記得她19歲那年有一天晚上,她腸胃感冒,室友薇薇忙打電話讓他過來,他把她接回了家,不眠不休的照顧她,一整晚都在給她反複的唱《蟲兒飛》,唱到嗓子啞了,也沒所謂。
還有一次,她在軍訓時意外的把腿骨折了,一通電話,他便飛車過來接她了,他又再一次照顧了她半個月,這半個月裏,他成了她的腳,到處替她跑腿兒。
想到這兒,她心一酸,熱淚盈眶。對她,他總是無微不至,總是在心甘情願的照顧著;那麼,現在輪到她了。
他就像一個小男孩兒一樣的靜靜的躺在她的懷裏,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在她的懷裏,他特別的踏實。聽著她唱的歌,他感到很滿足。就這樣,他合上了雙眼,安然入睡啦!
見他睡著,她輕輕的將他的頭放到枕頭上,嘴裏依舊輕哼著歌兒。她給他蓋好被子,就去問度娘嗓子疼怎麼辦啦,希望能找到些好的、靠譜的方子。
她看到了一個用凍茄子蒂熬水喝的方子,看到好評很多,就決定一試。她放下手機,瞄了一眼睡得正熟的老公,便躡手躡腳的去了廚房,開始給他熬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