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一死【C】(1 / 3)

難逃一死【C】

裏麵有東西!

我和學生們都不約而同地倒退幾步,大蕾和二蕾則上前麻利地將草席解開。一層層剝開後,一個雙手反綁的

女孩漸漸露了出來——她的眼睛驚恐地睜開,嘴唇一直在顫抖,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安娜!”我忙上前將她抱住,“原來你在這裏。”

大家手忙腳亂地將她扶起來,可安娜不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似乎站也站不穩了。

“安娜!是誰幹的?是誰?”夏多激動地衝上前來,可是安娜玻璃彈珠般的黑眼睛仿佛根本看不見他。她

的狀況和許在元驚人的相似。

夏多自告奮勇地將她背了回去,一路上,無人說話。

在燈草屋裏,我煩亂地走來走去,眼前一排學生,誰都不承認做了這件事;而我一整晚都聽到三姐妹戲水

的聲音,更不可能是她們。

一場班級秋遊還未真正開始,卻接二連三地發生怪事,我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製局麵了。我又叫上男生們

,與我一同把安娜送到老街診所,並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說服校長同意報警。

我們在診所遇到校長派來的馬醫師。許在元和安娜還沒有恢複意識,像是受到了極度驚嚇。馬醫師略微檢

查了一下,便決定先帶他們返回學校。與他們告別後,我再次與校長通了電話。

“不行,絕對不行!”校長聽完了我的彙報,拚命地阻止我。

“請放心,我能處理好,絕對不讓學校的聲譽受到損害。”

“蘇子鵝,你不能那樣做。如果傳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學校一定會倒閉的……”

“我覺得,如果放任不管,才會導致學校倒閉!”

“到底誰才是校長啊?!喂……”

沒有聽校長說完,我就放下了電話,帶著男生們來到老街上的派出所。想必校長老頭已經氣得跺腳,但我

已經決定,哪怕失去工作,也非報警不可了。

派出所所長是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一米六幾的身材,微凸的肚皮,操著一口“椒鹽普通話”。

他聽了我介紹的情況後,朝身邊幾位民警看了看,喉嚨裏輕輕地咳嗽了幾聲。我注意到,所長和民警們的

神色間似乎有許多內容。

“所長,對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您有什麼看法嗎?”

“哦……是,是。具體情況我們要好好研究一下,不過初步斷定,可能是附近調皮的本地娃兒幹的。”

“什麼?”我和幾個男生張大了嘴。

“蘇小姐不了解,山裏頭的娃娃嘛,對外麵來的人很好奇,所以時常會跟你們遊客開些玩笑。”

“開玩笑?你覺得我的兩個學生遇到那樣的事情,隻是一個玩笑?”我毫無顧及地叫了出來。

所長一下噎住了,鼻子哼哼哈哈幾下,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嗨呀!你不曉得。”旁邊一位民警趕緊幫忙搭腔:“山裏的娃兒們野得很,偷橘子偷西瓜厲害慘咯,跟

猴子似的。他們突然想要偷個學生來捆起吊起,我們都莫得辦法。”

“是啊!”所長連連點頭:“蘇小姐,我看還是先把學生們撤下來,送回學校,然後我們再調動警力,調

查周遍的娃兒們,要得不?”

我用質疑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盯著這個所長,完全不相信這種毫無說服力的解釋。

從一開始到現在,我並沒有看見什麼“山裏的娃娃”,而且所長和民警們在還未展開任何調查前,就一口

咬定某個猜想,更是讓我感到莫名其妙。

他們打電話去汽車公司聯係大巴,準備上山接學生,趁這個空擋,我用派出所僅有的一台電腦上了網,並

在MSN裏看見在線的孟山。

孟山從初中開始就和我是同學,現在的他是一名自稱擁有“卓越邏輯能力及敏銳觀察能力”的經濟記者。

上個暑假,孟山幫助我潛入班長陸濱野的家,發現了陸父的秘密,並了解到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詳情見

《鶴望蘭》)。事後他總厚顏無恥地要求我以身相許,所以開學以來,我一直躲避著他。

“喲,終於出現了,小姐。”

“我在重慶。”

“躲我也不至於跑那麼遠吧。”

“廢話少說,你快幫我查一查重慶市縉雲山旅遊區的資料,以及這裏一家叫做‘燈草屋’的客棧……哦,

對了,主人姓羅,說是旅遊景點的守林人,除了老婆以外,還有三個女兒。”

“查資料乃本人特長也,給我一個小時就搞定。”

“不行,這是山上的老街派出所,我得馬上離開了。”

“那查到之後我打你手機吧。”“住的地方沒信號,你還是等我電話吧。”

我下了線,正好所長和民警走了進來。

所長說:“車來了,我和小張、小周陪你們上山,把學生們都接下來。”

顛簸的汽車像一隻殘疾的動物,在山間費力爬行。已是傍晚時分,車窗外一片黯淡,灰黃色的霧氣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