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我在學校圖書館的地方誌中讀到過一些與老婆寨相關的曆史,大概是說這老婆寨因為地貌奇特,所以成了曆代山賊草寇們建立據點的好去處,似乎是在民國初期,出了一個女性的山賊頭領,在方圓幾百裏內劫富濟貧、橫行一時,後來,她在山頂建立的山寨就被稱作老婆寨,在她死後,也就是日本人投降那一年,大約上百名可能是不相信日本國已經投降的頑固分子,躲過了中國軍隊的圍剿,消滅了山賊的殘餘勢力,進入了老婆寨,一看山上居然有活泉眼,他們立刻駐紮下來,大概是下決心要等待援兵了,他們開墾了山頂大約上百畝的空地,又修葺了山寨上的賊營,修築了工事,準備以殊死掙紮來迎接中國軍隊的圍剿。
果然,因為地勢的險要,中國軍隊的幾次進攻都以損失慘重而結束,後來,他們放棄了從前的策略,隻是圍而不攻,起初,他們還幾次擊潰了小股日軍的下山偷襲,但到後來,有一年多的時間。居然沒有再看見過一個日軍;終於有一天,有個偵察兵裝扮成村子裏的采藥人摸上了山,竟發現山頂除了幾十具枯骨外,沒有一個活人,原來他們早就全部自殺了。但在清點他們的屍體數量時,卻發現他們屍體數量和情報所顯示的明顯不符,至少有九個人不知所蹤,其中就有他們戰功赫赫的指揮官少田大佐。
故事繼續進行。聽完這個人的故事,我終於明白,怪不得我對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原來和我是同行,看來這個人我是要想辦法認識一下的,不說是學習,至少也算是交流經驗吧。就在我正胡思亂想著這些時,台下忽然有人大聲說起話來:“哇,這個故事好血腥啊!真是徹底的恐怖,徹底的黑暗!真是個足夠另類的詭異故事啊!”
說話人的語氣很是誇張,而此時,台下的鼓掌聲卻很少,稀稀落落的,寥寥數人而已,不知道是大家沒有聽懂他的故事,還是因為他的故事原本就不怎麼樣,總之,這是個冷場的場麵。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上百號人中,這個人的說話聲音才顯得特別大,以至於蓋過了鼓掌聲。
對於這種冷淡的場麵,這位作家看上去平靜,他既沒有表露出失望,也沒有表現出尷尬,好像他經曆的並不是什麼失敗,不禁使人猜想,是否他已經經過了太多諸如此類的冷遇,因而,再次麵對這些,他的心裏早已經波瀾不驚了。他站在講台上,自個鼓了幾下掌後,非常禮貌的對著台下鞠了一個躬說:“謝謝大家欣賞!”然後走下了講台。
在他後麵走上講台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身形有些偏瘦,盡管長相也算是俊朗,但因為亂蓬蓬的頭發和憔悴的麵孔,他給人的第一感覺仍是病懨懨的。我不禁覺得奇怪,剛才那個上台的女孩,也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現在上了一個小夥子,又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似乎這裏的每個年輕人都顯得很不健康。
這個小夥子沒說什麼廢話,上了講台後直接就開始了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