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們聽說過這樣的故事嗎?在一個村子裏,總是會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不是被人殺死,也沒有任何的病因,一個人隻是突然的感到心髒或腦門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就死去。
人總要死的,這時塵世間的自然規律,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相信所有的人都會這樣想,而不會有人起疑。但其實大家都沒有料想到,這是有人給他們下了詛咒。
詛咒這種東西,我從前也隻是聽說過,這是一種很可能已經失傳的、曆史非常悠久的古老的神秘技術,但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直到有一天。
在這裏,我或許需要先對自己做個自我介紹:我是個酒鬼,如果不喝酒的話,我敢拍著胸脯對大家放言,我可是個真正的大好人;不過如果喝醉了酒的話,我就不敢這樣說了——人總得要有些羞恥之心的,你說對吧?
在清醒時想想我在喝醉酒後幹的很多事情,我是禁不住自己都臉紅的,比如說在某一個深夜,在酒醉後的恍惚之中,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和原因,我鑽進了鎮東頭的女廁裏,或許是因為我醉的太嚴重了,走進廁所後無法控製自己踉蹌的腳步,結果一腳就跳進了便池裏,然後我開始了我在便池裏越陷越深的掙紮——我自己當然一腳不記得這個過程究竟持續了多久,總之當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從那便池裏爬出來的後,緊接著就又幹了一件足以使我在這個鎮子裏聲名遠播、人人皆知的事情——我用沾滿屎漿的雙手在廁所的牆壁上留下了一雙有著完美對稱的清晰手印,然後,沿著這雙手印的平行線,我沿著廁所環繞一周,在廁所的牆壁上留下了我曾經到此一遊的堪稱完美的兩行軌跡;我已經無法回憶起在當時我這樣做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去除掉雙手和衣袖上的屎漿呢,還是有心在此處,這個男人的禁地留下我趙潮殿到此一遊的印記,以彰顯我的勇敢和我行我素;當然,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在受到了某個行為藝術家的深刻影響之後,我決心也牛逼一次,把我憋在肚子裏二十多年的所有創造性來個徹底的宣泄和發揮,這樣至少也能給後人留下些什麼可以作為紀念的東西。
當然,我所的這些可能性都是假設和猜測,因為醉的太厲害了,真相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但這件可稱為我們這個小鎮上的一樁大事件奇聞異事,僅僅在一夜間就傳遍了全鎮。因為那晚在醉酒回家的途中,並非隻有我一個人,我還有兩個同伴於其林和王六向。他們那晚也都喝了不少酒,但畢竟沒有我喝的多。不知道當時是因為什麼原因,在我們走到廁所那段路的時候,他們兩個爭吵了起來;在他們無聊而毫無意義的爭吵持續了好一會兒後,回頭間,他們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從他們的身邊消失了。
於是,他們停止了爭吵,開始到處找我。路邊的草叢裏,破房子裏,男廁所裏,他們把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我,他們開始罵起來,因為他們懷疑我失約了,我們本來約好的,還要去另一個地方繼續喝酒,但現在我卻獨自偷偷溜回家了。
也就在他們罵街罵得正是酣暢淋漓的時候,其中一個突然示意另一個趕快閉嘴,說他似乎聽到女廁所有男人的聲音——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女廁所又怎麼會有人呢,並且還是男人?裏經過一個當然有些不相信,但他在安靜下來側耳傾聽後,終於也開始認為女廁所裏地區是有人,不但是個男人的聲音,而其那聲音很像是我的聲音。但我跑進女廁所裏幹什麼去了?
他們帶著疑問也小心翼翼進了女廁所,然後就發現我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屎尿中。
當然,像這種醜事如果他們不說,是沒有人會知道的。但令人惱火的是,僅僅在第二天,全鎮的人都知道了。
另外的一次醉酒後的糗事是,我在三更半夜裏竟鑽進了鎮上一戶人家的雞籠子裏,說出來的話,既讓我羞愧,也讓大家出乎意料;你們或許會想,我在三公半夜裏這樣做一定是在偷人家的雞,在這一點,我不做辯解。我隻能說,或許我有可能是去偷人家的雞,但也有可能,我的理由是,盡管我在鎮子裏不算是個什麼好人,但我全敢說,我是從來不不屑於去幹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的。我覺得,我最多也就是一個喜歡胡作非為的醉鬼。在陽朔後,大家也許會疑問我是在賣關子,因為扯了這麼久,我還是沒有說出那天夜裏我究竟幹了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