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見是一頓美餐,那麼遇見就是開胃酒,如果相逢是梨樹上綻放的花朵,那麼邂逅就是梨花悄然落下時在天空中劃出的弧線,如果遇到了真心,失去一切都值得,忍住心中的悸動不敢說出來,失去時,才發現自己的心再也無法釋放出來。雨又下起來了,他的安慰在耳邊每每想起,最終也沒有的留住想要留住的,於是她去了他的廟,去守廟,守著他,守著自己的心,直到花落去……,有一種幸福,在夢中遇見;有一種幸福,在水中遇見;還有一種幸福,在千年中遇見……
那個年代,金戈鐵馬,那個年代,是這個曆史上最不可思議的年代,那個年代,有太多的無奈,悲傷,在那個年代,我沒有選擇,我所喜歡的都一一離我遠去,最依賴的人,最重要的人,我都不想失去,可是我沒有選擇,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我,我在鹹陽城裏悲痛,在巨鹿城外無奈,在漢軍軍營裏思索,在齊國驚慌,在漢宮裏掙紮,在長樂宮宮門前痛不欲生……,我喜歡轟轟烈烈的生活,喜歡俠肝義膽的英雄,喜歡跟我有同樣誌向的人,可我成了孤女,成了一顆棋子,成了他人扶搖直上的階梯,更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後,而這些都是如流水一般匆匆逝去,我在乎的不是什麼榮華富貴,也不是至高的地位,隻想要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共度一生,永不分離,可我還是每天以淚洗麵,最終我還是匆匆的結束了一生,什麼都沒有留住,包括自己的心……
公元前209年盛夏,鹹陽城內
公元前201年,秦始皇在最後一次出巡中病死在沙丘,曾留遺詔命長子扶蘇即位,但丞相李斯和趙高篡改遺詔,改立公子胡亥為太子,即日起即位,史稱秦二世。
那恐懼而又熟悉的場景又出現了,千萬條鮮活的生命在數萬隻羽箭下,顯得極其渺小,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就可令二十萬秦兵慘遭殺戮,那些即將死去的人們隻能絕望的大叫,眼睜睜的看著帶火的羽箭雨點般的向自己飛來。
隨後這片土地變化為墳場,埋葬著不計其數的屍體,雨水無力的拍打著,仿佛是在為這些士兵抱不平,仿佛是在哭訴這驚心動魄的故事……
“不要啊!”沈軒瑛驚醒,大口喘氣,才發覺隻是一場夢而已。
“怎麼了?軒瑛?”沈母走進軒瑛的房間。
軒瑛鬆了口氣,苦笑道:“沒,沒什麼,娘,我隻是做了個夢而已。”
沈母顯然很擔心,“軒瑛啊,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時常作噩夢呢?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沈軒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夢中被坑殺的人都是穿著盔甲的士兵,士兵?不可能,大秦又怎麼會坑殺自己的士兵呢?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呢?
對於秦的暴政,一個女子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最多也就隻能怨天尤人罷了。但是夢實在是一個令人恐懼的東西,有的時候,軒瑛甚至無法分辨現實和夢,夢有時比現實更殘酷,更讓人無能為力。
“娘……”軒瑛突然感到一陣鼻酸,強忍著淚水對沈母說:“眼下秦暴政,短期內不會結束,稅賦又一年比一年高,百姓實在是無法生活,而爹又在外當兵,我總是心裏有種不安,好想要有什麼事會發生一樣。”
沈母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起身扶軒瑛,安慰道:“你是想太多了,可能是累的吧,這樣好了,這幾天你就在家休息,不要出門了。”
軒瑛聽話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沈母心裏很不是滋味,起身離開,軒瑛知道這時候的母親臉上一定有淚珠,每次說到父親的時候,母親都會忍不住流淚的,雖然這樣的感情在軒瑛這個隻有十六歲的女子眼裏十分複雜,但是軒瑛知道這樣的感情是生死相依的。
一直注視著沈母離開,軒瑛才鬆口氣,揉揉頭,歎道:“怎麼又做了這個奇怪的夢?難道真的是沒有休息好嗎?”
那個夢實在是恐怖,連著好幾日軒瑛都做了同樣的夢,這到底預示著什麼?軒瑛問自己,卻得不到合理的答案。坑殺,這大概隻有秦軍能做得出吧,但秦軍怎麼會坑殺自己士卒呢?這實在令軒瑛匪夷所思。軒瑛躺下後仍然擺脫不了,她怕她又會夢到那一幕,就像魔鬼一樣纏繞著自己。
次日
沈軒瑛聽到窗外有些嘈雜聲,便走到窗前,看見的都是在四處征兵的將軍,那些壯丁自然逃脫不了厄運,隻好唉聲歎氣的跟著秦軍走,而那些家裏沒有青壯男子的隻好多交點糧稅,看到這樣的慘狀,軒瑛又想起父親當初被抓走當兵的情景。
家裏沒有男子,隻有一個姐姐,父親被迫參軍,走的時候是多麼的不舍,母親、姐姐、還有自己都是敢怒不敢言,都恨極了秦,可自己畢竟是秦人,就是自己的國家再怎麼殘暴,也不能背叛。軒瑛那個時候隻有七歲,不知道父親所麵臨的事情有多危險,也並不知道戰爭帶給百姓的痛苦,隻是知道父親要離開很久,而之後更是再也沒有見過父親。這麼多年過去了,軒瑛每每想起都會痛徹心扉的,尤其是看到那些正值壯年的青年男子被抓去充軍,與親人骨肉分離的景象,軒瑛更是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