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竹走後不久,就有宮女來報,說殷嬙覲見,呂雉大喜,忙命人請上。
殷嬙,或許這個名字很陌生,但她卻是呂雉的侄女,呂雉是她的表姨。當初軒瑛跟著韓信攻城略地的時候,韓信曾安排了兩個侍女服侍軒瑛,其中一個就是這個殷嬙。殷嬙也是劉邦派去監視韓信的,當然,軒瑛不知,可殷嬙沒有注意到韓信有什麼謀逆動機,卻注意到了軒瑛與韓信之間的曖昧,便把軒瑛和韓信的事情統統命人快馬加鞭的告訴了劉邦,所以劉邦早就知道了軒瑛欺君,隻是那時還沒有時間去追究。但殷嬙並沒有把軒瑛建議韓信擁兵自立的事情一起告訴劉邦,因為她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讓劉邦知道了,那麼軒瑛麵臨的就是死。
殺人,她還不敢。
因為她愛那個男人,她不忍讓那個男人感到一絲的落魄,於是她不會讓那個男人深愛著的女人離開這個世界,離開他。從劉邦派她去以一名侍女的身份跟在軒瑛和韓信身邊時,她就已經對韓信一見鍾情,無奈韓信的眼裏和心裏除了沈軒瑛沒有其他人,她的一番癡情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在軒瑛身邊為侍女時,每每見韓信來看軒瑛,他們恩愛的樣子讓殷嬙羨慕不已,好幾次她都要哭出來,卻強忍著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她愛的男子和其他女子如神仙眷侶一般。那種感覺可想而知。後來天下統一,軒瑛跟著韓信去了封地楚國,做了楚王後,殷嬙不願再整日看到韓信和軒瑛整日如膠似漆,便沒有跟著軒瑛去楚國,而是和自己的表姨呂雉住在漢宮。如今都快一年過去了,殷嬙也變得更標誌了,準備的說,也算是沉魚落雁,要拿她和軒瑛比,還真的不好說那個是真正更勝一籌,但是就算殷嬙更美,韓信也不會正眼看她一眼,因為殷嬙身上沒有軒瑛那種氣韻。
如今聽說了韓信的事情,殷嬙急忙進宮求見呂雉。
“表姨,聽說楚王韓信被人告發謀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謀反呢?”殷嬙進殿向呂雉行完禮後就直奔主題。呂雉知道她早就對韓信有意,也曾多次勸她,可歎殷嬙太過癡情,至今都不肯出嫁,在她心裏,除韓信她誰都不嫁。
呂雉命人端上茶水給殷嬙,這才開口解釋道:“不管韓信到底有沒有謀反之心,重要的是陛下相不相信,現在陛下信,我們也隻能說他是有謀反之心。”
“可……”殷嬙還欲追問,可卻有一個侍女急急忙忙的從外麵上來稟報,說軒瑛在漪瀾殿前跪著昏厥過去,呂雉聽後臉色十分難看,連忙詢問原因,這才得知原來軒瑛跪在漪瀾殿已經三天三夜了,一直水米不進,何況她的身子本就虛弱,再加上悲痛欲絕,怎麼可能撐住呢?呂雉忙命人去叫宮中醫官前去漪瀾殿照看軒瑛。
“是那個女人?”聽完侍女和呂雉的對話,殷嬙驚問道。她早就知道了軒瑛被扣在漢宮。
呂雉答道:“當然是她了,不然還能是誰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韓信對沈氏的情意,何必明知故問呢?”
是麼?明知故問何嚐不是為了掩蓋內心的不希望呢?
殷嬙臉上閃過一絲悲傷,歎道:“我比不過她,這個我一早就知道。”
見殷嬙這樣妄自菲薄,呂雉勸道:“表姨知道你對韓信的情意,可又能怎樣呢?你們注定有緣無分,你沒有什麼比沈氏差的,這隻是一種緣分,是你的就是你的,別人搶不走,不是你的就算你得到了,也會很快就失去的,你又何必這樣妄自菲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