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畫作，讓安巧柔覺得震撼的是，完全跟以前的畫風不一樣。
以前母親喜歡畫的是風景畫，可眼前這副，完完全全是抽象畫。如果真要說它們之間有什麼共同點，那隻能說是顏料。
兩者都是油畫。
祁連玖看過那些曾經的畫作，所以也對這幅畫表示很不理解。
“容爺爺，您是怎麼證明這畫作出自於巧柔母親的手？”他問得很委婉。
容爺爺對他們的反應並不感到驚訝。
“很意外對吧？是不是連你們都不相信？當初我拿到這幅畫的時候，也以為自己被人騙了。”
安巧柔很錯愕，但還不至於覺得容爺爺在騙她。
現在的她更加好奇的是，為什麼母親的畫作風格會變得如此抽象？
還有，容爺爺又是怎麼辨認出，那是母親畫的？
“如果我說，我是憑著畫作上的顏料氣息來辨認身份，恐怕你們不會相信。”
容爺爺的答案才是讓安巧柔震驚的。
她連忙上前去聞了聞畫作的味道，對比好幾副之後，並沒有聞出什麼特別來。
“這隻是普通的顏料，不是麼？”
祁連玖倒是想了一件事：“我記得容爺爺對花粉過敏。若真要說辨認，恐怕是顏料裏放了花粉，對吧？”
他一語道破夢中人，安巧柔恍然大悟。
容爺爺大聲笑起來，“果然聰明，這麼快就被你猜中了。哈哈哈——”
安巧柔又再次上前去嗅幾下。實際上，她還是分辨不出來。那本來就是顏料的味道，根本沒有香味。
容爺爺看她一臉不解，便主動解釋：“雨煙每次作畫之前，都習慣自己配顏料。我對特定的花粉過敏，所以她為了讓我輕易辨認出畫作，便在顏料中加了些許花粉。”
因此，隻要容爺爺對畫作產生過敏的反應，那就證明了這是雨煙的畫作。
雖然這理由聽起來有點扯，可的確是事實。安巧柔相信了容爺爺的話。
“我比較想知道的是，為什麼巧柔的母親，會透過這樣的方式讓你辨認出她的下落。”祁連玖問出了重點。
容爺爺接著又是一陣笑聲，才對著他們說道：“這是我們多年以來培養的默契。”
“怎麼說？”
“她是故意讓我知道她的下落。雨煙知道我派人收購她的畫作，所以會不定時將畫作拿出來賣。顏料的分辨方式，是我跟她的暗語，同時也是為了不讓任何人發現。”
安巧柔抓到了重點，“那就是說，我母親還在世，對吧？”
“是的。”
容爺爺的答案給了肯定，讓她徹底放心。
“那她每個畫作上是不是也有含義？”祁連玖又問。
“如果非要說含義，那就是她在告訴我，如今身處的地方。以前那些畫作裏的地方我都派人找過了，除了幾個地方找到之外其他就再也沒見過。”容爺爺頓了頓，又補充，“但如今這幅畫的內容，我是真的百思不解。”
他第一次見雨煙畫抽象畫。
“會不會是為了不讓人知道她在哪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為何還要接著畫作透露出消息，證明自己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