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郡王爺走了過來,“我這個七弟呀,空長了一身好皮囊,卻一點也不會討女孩子歡心。弟妹可要多多理解才是。”
“皎王爺,今天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出手相救,我隻怕已做了刀下鬼。”
“這個人情我會向七弟討要,對了,你怎麼會惹上那群人?”
“我也不知道,除了那次存月閣起火黃侍衛因我而死,實在想不出來什麼惡緣?”
“黃侍衛的案子實在蹊蹺,奇怪北王府為什麼就沒有查下去?說不定,就是黃侍衛的背後存在著不可告人的陰謀,你務必小心。那個,你若是想七弟在意你,本王也可幫助你……”說著,神秘地朝她眨眨眼睛。
榮曉和明上大師對弈至四更天,有些乏了,明上大師便提議去出屋去走走。
因不見林屏和四郡王爺,乃問侍衛,有侍衛指指佛殿的屋脊,原來二人頗有興致地觀看星空呢。林屏靠在四郡王爺肩上,似乎是睡著了。
真是豈有此理,前腳剛跟表哥私奔,後腳又與王兄勾搭,分明是要他顏麵無存。心中怒火竄上腦門,就要上去給她顏色,明上大師按住他,“阿彌陀佛,你若無心,何必認真。你若真心,她必回頭。”
“大師,你的大肚如何能容,他們可是在佛堂之上啊!至少不應該如此冒犯神靈,我去叫他們下來。”說罷,身子一挫,躍身上了屋脊。
四郡王爺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臉,反而笑道:“你這是想起自己的王妃來了?我還以為你隻是來找大師下棋的呢!快抱走你的王妃,四哥哥我也該去喝杯茶了。”
見榮曉沒動,又道:“你可別後悔。”說著,作勢要將林屏摟進懷裏讓她更暖和些。
榮曉輕咳一聲,上前抱起熟睡的林屏,縱身躍下。
這下好了,手裏多了個累贅,去哪裏都嫌麻煩。沙彌給他指了指柴房,他們隻能在那裏將就一晚,這是明上大師的安排,他也沒辦法改變,除非他能抱著林屏站到天亮。
柴房裏已經整理出一個稻草窩,他似乎能腦補出之前林屏和李恒是如何親密地躺在裏麵的情景。“可惡!”一邊將林屏扔了進去。
林屏其實一直就沒睡著,即便現在飛出去,她也隻能抑製住恐懼繼續假寐。
“還真能睡啊!”榮曉忍不住挖苦道,轉身想走,困意襲來,連打了幾個哈欠。想想自己一輩子錦衣玉食,還沒睡過草窩呢。林屏倒是睡得香,自從她假扮林公子的身份暴露,再沒有畫過那唐朝險妝,清麗脫俗的模樣兒總能引起他的某種情愫。
他試著躺了躺,稻草特有的草香讓他覺得新奇,林屏也適時地翻過身躺進他的懷抱,一隻腳還搭在了他身上。或許換做誰她也會這樣隨便吧,盡管恨得牙癢癢,心跳還是莫名地加快,而且,身體完全沒有骨氣要離開。
好吧,出門在外就不跟你計較。他側過身,將她捂得更暖和些,第一次,她出現在自己的夢裏。芙蓉樹下,她以落花為鍵,蓮足輕踢,身輕如蝶,銀鈴般的笑聲響徹耳畔。他以琴助興,心情美好。竟一時看得眼花繚亂,芙蓉是她,她是芙蓉。
忽然,芙蓉花心裏爬出無數的毒蟲,朝他爬來。“李屏兒,你在哪裏?”他急得大叫,一邊想以琴聲擊退這些毒蟲,奈何琴弦俱斷。
“李屏兒!”他驚醒過來,一頭冷汗,林屏正睜著一雙大眼奇怪看著他。
“王爺,可有什麼吩咐?”屋外的侍衛們聞警而動。
“沒事,小王做了個噩夢。”他看著林屏,漸漸平靜下來。他不是還有天珠護身嗎,這個夢還真是詫異。
林屏掏出手絹,替他拭去額上的汗珠。“王爺是有什麼擔憂的事嗎?聽說一直放不下的話,就會做噩夢。”
榮曉起身,“或許這個地方小王實在睡不踏實,你陪小王出去走走吧。”
他這是第一次邀她月下散心,她心裏也明白他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有了轉變。她當然樂意奉陪。
山寺外的夜色更加撩人,他們也未走太遠,在菜園子停下。
“王爺好像對這兒很熟悉。”
“兒時隨父王來過幾次,他們說禪,我倒是可以四處玩玩。這兒太特別,就像烙印一樣刻在了心裏。不過留宿寺中,卻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