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月正是芳菲的時節,滿山的白,白得如雪,白得如水,白得如他。
樹樹層疊,掩住了亭中的人影,近處,一人坐著,一人站著,都是二八年華,正值豆蔻的女子。
拂開清水上的茶葉,看熱氣氤氳徐徐升起,模糊了女子的容顏,更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或許是這漫漫白海,或許是這晴空萬裏,又或許是遠方傳來的悠揚琴聲,或抑揚或高昂。
放下手中的茶盞,完顏清笛提起裙擺,半附著身子,身後的綠意不明白自家佼人的做法,正要開口詢問,完顏清笛似是看出了她的疑問,對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將丫頭留在了亭中,隻身循著琴聲緩步慢行。
壓下心中的複雜,即使已有答案呼之欲出。第一次聽到這琴聲是羌殘在去年她生日的晚上聽到的,自然也是由他作曲。月色如水,他一身白衣,靜靜地倚在窗柩上,悠揚琴聲緩緩而彈,清風吹起他臉頰的幾絲青絲,就連聽過百家曲的她,也不禁沉醉其中。
走過白色花瓣堆砌的小路,撥開幾枝樹椏,鼻尖縈繞的是幾縷木蘭花香。隱約可見小譚,潺潺溪流如小瀑布一般蟬聯而下,日光投映在溪麵上,隻覺清涼。小溪中間的岩石上,是一抹白影,不同於其他人用幻術撥動琴弦,以展示自己幻術的高超及其精湛。白玉般的手指輕輕撩動仿佛被鍍了金光的琴弦,琴音纏綿著木蘭花香,像情人的蜜語流瀉進完顏清笛的耳朵。
白影一躍,眼前已多了一塊白色衣料。“清清可是被眼前美景給迷住了?”溫和的聲音就如他溫和的人一樣。
“嗯”嗓子有些沙啞,完顏清笛試了試聲,應聲而答,眼前的美景自是有他。
“清清可真是呆,莫非一年未見,生疏了?”頭頂傳來悶笑聲,羌殘的輕聲打趣方才喚回了完顏清笛。
動了動僵住的身子,抬眼望向男子,陽光好生刺眼,不知是太陽光的反射還是男子本身自帶光輝,尤其耀眼,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清雋的麵容,如玉的臉龐像蒙了一層薄霧,霧下則是上好的和田玉,含著細碎光彩的眼眸上方是如黛的秀眉,很容易讓人想到遠山青煙。唇線勾勒的紅唇在日光下剔透欲滴,很是好看。三千青絲並未束起,拂過他肩頭的衣料,放肆地在風中飛揚。這是名滿天下的羌殘啊,是溫和似水的羌殘,更是她想要偕老的羌殘啊。
“羌哥哥怎會在這?難道你也是來流螢山看木蘭的?我記得你最喜歡木蘭了”“清清莫非忘了一年之約?去年咱們可是約定的在木蘭花開時來流螢山的啊。如若不是湊巧,那我豈不是要白等了?真令我傷心啊,算了,難為你還記得我最喜木蘭,也就不與你計較。”他一直這麼謙讓她,哪怕是從千裏之外的雪來界趕來流螢山卻無人赴約,哪怕她前世一直利用他離間他與渝清的關係,他這麼聰慧的人怎會不知?可對她卻一直溫和,從未怪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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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昨天就已經碼完了,可轉眼它說沒就沒了。嗚嗚┭┮﹏┭┮…。
瞧,有一萬頭馬奔過,真tm壯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