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好在大雪剛至,河麵還沒有完全結冰。
易風在部隊時每年都要參加冬泳訓練,這點低溫還不至於讓他受不了。不過那劉俊生性也極為強悍,他都凍得上下門牙直打架,還是在前頭拚命遊著。
眼見得他遊到岸邊,正渾身濕漉漉地爬上岸去,忽聞腦後風聲驟起。河水的冰冷凍僵了他的思緒,等他反應過來時已被一個身影撲倒。
“你小子還挺能遊的麼!”累的氣喘籲籲的易風利用身體的重量騎坐在劉俊身上,左手一把攥住他那兩隻細膩的手腕壓在頭頂上方,右手不顧劉俊的激烈反抗就從他的獸皮衣下探入並仔細地摸索起來。
片刻後,一股溫軟滑膩的充實觸感貼上手掌,易風的臉上驀地湧現出古怪的表情,劉俊一張蒼白的臉也變得紅了起來。
“你是女的?”易風表情扭捏地說不出話來,“啪”的一聲臉上挨了重重一記耳光,隨後被一腳蹬翻在地上。
劉俊一個滾身從地上爬起,轉身就向身後的樹林掠去。
易風一個激靈醒轉過來,連忙朝她追了過去。
他怕劉俊給同夥報信,便反手執起短劍瞄準了她的後背,可終究還是猶豫了,在當特種兵的那些年中,他的確奉命殺過不少壞人,可沒有一個是女人。
也就這麼一猶豫,給了劉俊充分的逃脫時間,等他再舉起短劍時,對方已經一個閃身徹底沒入林內。
易風隻好安慰自己道:算了,就讓她去吧,一個小姑娘對自己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一路小心翼翼地前進,沿途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約莫半個小時後,幽暗的樹林前方亮起一個小點,緊接著小點的麵積越來越大,隨著馬兒的前進終於擴散成一個巨大的出口。
走出樹林,眼前是一大片開闊的平原地帶。
草地鬱鬱蔥蔥,四周鳥語花香,前方的地平線上更有一縷縷炊煙嫋嫋升起,顯示著一處人類聚居點的存在。
然而當易風走進村落的時候,被眼前呈現出來的景象震驚了。
漸漸的,眼中的震驚被憤怒所替代。
可以想象在不久之前,這個村落的居民都還在無憂無慮地生活著。可如今,除了被燒毀的房屋,地上都是一具具屍體。有風燭殘年的老人,有嗷嗷待哺的嬰孩,更有不少年輕女子的屍體赤裸裸地躺在寒風中,下身的狼藉顯示著她們在臨死前曾經遭受過暴力的侵犯。
不過,易風細心之下發現,他們的傷口幾乎都呈現出被粗大的利器撕過的痕跡,不像是任何這個時代的冷兵器所能形成的。
淒冷的風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形成一股又一股的波浪,吹得易風瑟瑟發抖。
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和屍體腐敗的氣味令他想到了那個硝煙彌漫,原始血腥的南疆森林。
雖然已經不是頭一次接觸這種場麵,但易風仍舊忍不住當場嘔吐起來。
一共四十五具屍體,有五具穿著狼牙國士兵的盔甲和製服,剩下的看起來都是家眷和奴隸。不過,他沒有發現其中有十夫長的製服,說明十夫長兼村長馬東不在這裏。
易風記得在狼嘴村不遠處還有一處堡壘,也許馬東和剩下的四名兄弟正在那裏也說不定。眼下發生的慘劇十分詭異,他很想當著馬東的麵問個清楚。
依照地圖的指示,以狼嘴村為參照物,往東北方向行進了約3公裏後,便看到了一個石頭砌成的堡壘。
夕陽下的狼嘴堡看起來有些落寞,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它恢宏的氣勢。城堡的兩邊是延綿的山脈,它像一個全副武裝的巨人守衛著這片山穀,威嚴地,綻放著它的餘輝。
策馬來到城門下,城樓上的兩名士兵一見到易風便彎弓搭箭瞄準了他。
易風見這兩名士兵都是人類,而且身上穿的也都是狼牙國的製服和鎧甲,不過瞧他們此時的神態舉止大有蹊蹺,便策馬後退幾步,對著城樓上遙遙喊道:“狼牙國玫瑰武士團易風奉命前來貴堡拜訪,馬將軍身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