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少女分開之後易風沿著石階來到了外麵的世界,寒冷的空氣侵襲著他的肺部,令他由衷感到一種自己仍舊還活著的真實感覺。他貪婪地大口吸著空氣,直到肺部有些隱隱作痛方才作罷。
說實話,他實在舍不得與那少女分離。不過一想到自己不知是否有命能逃過方文水的魔爪,他便釋懷了。雖然沒有親口去問,可通過屬性麵板知道她名叫葉雨柔。這個名字就和她的人一樣好聽,縱然以後沒有機會能再見到她,但凡回想起與她有過這麼一段共同患難的經曆也是十分溫馨甜蜜的。
易風看了看時間,覺得時辰已經被耽誤了不少,生怕錯過了與那女鬼劉豔接頭的時間而出現某種難以預知的意外,便顧不得疲累,一路施展三倍速度,連水都沒敢多喝上一口,終於在日落之前趕到了狼牙王所給的“持國草廬”的坐標附近。
眼前凸起一座筆直陡峭的山峰,目測之下少說也有一千多米高。他在山腳下尋摸了一圈,卻發現方圓十裏之內寸草不生,光禿禿的一片,連積雪都沒有半寸,更別說什麼草廬的蹤跡了。時值隆冬,沿途的山林平原雖然大多呈現凋蔽之狀,可好歹也能看出萬物即將複蘇的跡象,可眼前卻是死寂一片,不僅看不到一隻飛禽走獸,連花草樹木都不曾存在過似的。眼前呈現出來的隻有一望無垠的荒蕪,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湧上了易風心頭。他心想這劉豔可真能挑接頭地點,這裏連個可以遮蔽掩護一下的樹林或者房屋都沒有,若是被方文水的人碰到了還不得一窩端了?還是說這是狼牙王的靜心布局?說實話,自打上回和劉豔在山頂哨所交過手之後,他對這女鬼一直心懷著畏懼之心,眼下晨旭不在自己身邊,而那日精輪又時而靈光時而歇菜,若那女鬼劉豔臨時反水的話,自己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四下裏十分安靜,易風正準備爬上山去看看,耳邊忽然隱約傳來一陣琴音,緊接著兵器交擊聲暴起,中間還夾雜著一兩句從未聽過的女子聲音。
聲音是從山背麵傳來的,在“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指導方針的指引下,易風小心謹慎地來到一處低丘,蹲在一塊巨大的山石後觀察著前方的情形。隻見在山丘下不遠處的一塊平地上,一群重騎兵正圍鬥著一名身著華麗衣裳的年輕女子。那些重騎兵清一色的重劍沉鎧,就連胯下的戰馬都被厚重的鎧甲包裹的嚴嚴實實,隻剩下一對眼珠子咄咄地注視著前方。
這些重騎兵約莫五十來人,而那年輕女子隻身一人卻似與他們鬥了個不分上下。重騎兵們策動胯下戰馬,兩百多隻鐵蹄輪盞似的繞著被圍在中間的那名女子不停旋轉,卻沒有主動朝她劈出一劍,顯然是有所顧忌。不過等那女子想要突出重圍時,立馬就會從馬陣中伸出幾柄重劍將她迫回原處。
在他們後方三十多步遠的地方又停著一支騎兵,人數也差不多有五十來個,他們猶如眾星捧月似的簇擁著一員金甲金盔的大將,不是方文水是誰?隻見他手提一杆七尺斬馬刀,一對鷹隼般的銳目冷冷地注視著場中,當他望向場中那年輕女子時還不時流露出幾絲關切之意。
易風雖然不認識場中那女子,可從狼牙王的口中知道她就是被劉豔附身的方文水之女,難怪這些重騎兵會投鼠忌器了。他曾親身經曆過劉豔的身手,知道她的厲害程度,而眼下劉豔的等級似乎在短時間內又大大提升了,照理說衝出這些騎兵的包圍圈應該不是難事,可每當她快要衝出來的時候又被幾柄重劍給逼了回去,就算這些重騎兵都是方文水千挑萬選出來的猛士,也不可能如此厲害啊。仔細觀察了片刻後,終於被他發現了些許端倪。
原來這五十多名重騎兵看似毫無目的地攻擊著,沒有章法可言,事實上卻是以三人為一個作戰小組,每當劉豔全力攻向一名重騎兵時,與他同一組的另外兩名戰友便會在同一時間將兩柄重劍遞到她眼前,令她無法對目標繼續施展殺手;與此同時,與那組重騎兵相鄰的另外兩組人馬會一左一右地掩殺向她的背後,九柄長劍挾帶起無比淩厲的劍氣從四麵八方將劉豔牢牢鎖定,令她無法逾越雷池半步。不過讓易風感到奇怪的是,以劉豔的修為等級應該不會將這點攻擊力放在心上,片刻之後他便恍然了。原來,這一組三名重騎兵的單兵攻擊力確實隻有80多點,可每當他們在一波攻擊結束之後便會立馬攻擊一招戰鬥力數值高達1500點的劍氣,三組九名重騎兵便能攻出4500點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