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易風策馬疾馳回山城腳下時,驚訝發現那裏的平民區已經空無一人,再往前走幾步,隻見那個原本駐紮著一個百人隊的關卡也都被撤去。
他心下愕然,剛才在東境驛站前的那股狼牙隻點燃了一小下便被撲滅,難道孤竹王警惕到這種地步?
他策馬上了那條唯一的山道,還沒完全到達山頂平台,掠入眼簾的一切便印證了他的想法。
隻見山頂平台的四周圍了整整一圈防禦工事,無數檑木滾石和火油等守城武器零散堆在四周,成百上千名鐵劍士手持銅器時代的弓箭站在工事前嚴陣以待。
在金三寶眼中,此處是孤竹城的第一道防禦屏障,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道。隻要能利用地理優勢將敵人堵截在此處,那他就可以在王宮裏高枕無憂了。
當然,此處也是最為危險的地方。因為攻城方的五個王國對孤竹國的防禦工事太熟悉不過了,他們既然敢再度攻來,必定有了一定的把握;一旦戰事開啟,敵人的所有火力將會首先集中在工事上,因為誰都知道隻要將這圈防禦工事打擊癱瘓,那麼它背後的孤竹城就是一座孤城了。
按照防禦工事的建造規格,這裏能容納一支上千人部隊。
孤竹國有兩名千夫長:寧中奇和金召重。
這金召重是國王金三寶的堂兄,也是他在盤古大陸上的唯一一個親戚。此人十分貪生怕死,是個酒囊飯袋。金三寶猜疑心重,擔心如果兩個千夫長都是外姓之人的話,自己遲早會失去孤竹國的權柄,所以安插了金召重這個軍事門外漢擔任另一名千夫長。
金三寶是先召見金召重,後召見寧中奇的。他原本想讓自己的這個堂兄替自己擔負起守衛城邦的重要責任,在守城勝利之後也好名正言順地捋去寧中奇的千夫長職務。可惜,金召重一聽國王要自己去守前線,當即嚇得連連擺手,一會兒稱自己頭疼,一會兒又稱自己前幾日在郊外打怪升級時傷了五髒六腑,氣得金三寶當場不顧這堂兄的顏麵,破口大罵道:“你……你他媽昨晚跟你那五個老婆和三個女秘書在床上一起鬼混的時候怎麼什麼事都沒有?怎麼一到要為國出力的時候就他媽盡給我掉鏈子?要不是瞧在你是我堂哥的份上,我早他媽把你給一刀剁了!”
金召重嘿嘿笑道:“大王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堂哥是什麼料?要論吃喝玩樂,堂哥稱第二的話,誰敢稱第一?不過你若是讓我去守那防禦工事,不到幾分鍾就能給你折騰沒了啊!你還不如派個真正會打仗的將軍去,也不耽誤正事啊!”
金三寶氣極反笑道:“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啊,那你給說說,我應該派誰去合適?”
金召重一拍大腿道:“派寧中奇去啊!這小子吃了我們金家那麼多年的糧食,也該替我們出力了不是?雖說這小子有些不識好歹,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以大王您的胸襟,不會計較他之前的那點破事的!”
金三寶冷笑道:“要論打仗,你的確給寧中奇提鞋都不配。不過此人和我不是一條心,而且多次在公共場合大肆宣揚對本王的不滿。如今大敵當前,要把兵權交給他的話,我可不放心。”
金召重嘴角露出一絲詭笑道:“那還不簡單。大王手下不是有一批來自翼望仙宗的異能高手麼?你派出一兩個在暗中監視寧中奇,如果他沒能守住,那自然有無數條理由可以將他就地正法,如果他打退了敵人,那麼你手下的那幾名異能高手不正好派上用場麼?”
金三寶一對眼光直迫金召重,金召重若無其事地迎了上來。四目相交,金三寶忽然發出嘿嘿的笑聲道:“堂兄啊,我一直以為你是隻懂得吃喝玩樂,沒想到還挺有心思的。”
金召重淡淡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老老實實的做人,最後隻有被人欺負被人殺的下場。我寧願做一輩子壞人,也不願意做片刻的好人。”
“說的好!”金三寶撫掌道:“我們地球人類原本就是相互競爭搏殺下來的產物,能活到今天的絕非什麼好鳥,當然我們兩個也是如此。所以我從不相信什麼宗教思想和仁義道德,那隻不過是曆史上的那些無用之輩的懦弱呻吟罷了。什麼老莊孔孟,釋迦耶穌,生前有哪個人過得好的?不是到處要飯就是被政府通緝追殺。就是這些人,嚴重妨礙了人類社會的進步!”
金召重跟著諂媚大笑道:“著啊!還是大王說的通透!那就這樣,我這就回去好好安排一下,雖然不用我守前線,可這孤竹城畢竟是自家的產業,我得替你好好守著。”說完,先告辭退下,途中不知是否想起了家中床上的那些溫軟嬌軀,禁不住虎軀一震,興奮地三步並作兩步地朝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