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薔薇用朝易風使個眼色,並有腳尖輕輕地點了點地麵。
易風用眼角的餘光看去,忽然看到那裏有一塊正方形地板的顏色比周遭的稍微淺一些。正方形的一條邊上有一個類似把手的突起。
室內的光線很暗,若不仔細觀察,當真還發現不了。
就在此時,為首鼠人衝著易風和薔薇猙獰一笑,九根警棍驀地暴起九道淩厲的寒芒,分襲往兩人周身各處要害。
千鈞一發之際,退無可退的薔薇忽地向右方的為首鼠人斜掠過去,健腕陡然一翻,鞭子自下而上劃往對手的小腹。皮鞭比起警棍長逾數倍,且剛柔相濟,絕非一般輕捷敏巧的警棍所能挑架格擋的。
為首鼠人萬萬料想不到薔薇身處險境也能使出如此天馬行空的一招,駭然之下急忙止住前進的身形,往右側空處閃開,而原本嚴密的包圍圈也隨之破缺一角。
薔薇憑借皮鞭之利,料定對方不敢與自己正麵硬撼,是以一上來就以雷霆之勢擊潰對手連綿慎密的陣形,隨即飛身後退至易風身邊,喝道:“開門!”
早已準備就緒的易風聞聲猛的抓起把手往上一掀,與薔薇一起跳了下去,順手抄起門邊的一根金屬長棍閂上,將自己反鎖在地窖內。
地窖建於泥地之下,一人多高。此間超市的主人可能出於長期儲存食物的考慮,在整個地窖空間的六麵堆砌起厚厚的石牆,石塊之間的縫隙小得恐怕連根針都插不進去。特別是開在地窖頂部的那扇厚約半尺的石門,似乎是由花崗岩一類的堅硬石料製成,與四周的石壁結合得異常緊密。
沒有光源,易風在窖門上摸索著,發現其上應該共能閂上六根棍子,橫豎方向各三根。於是,他順著門的周圍尋覓起來,果然在牆角找到其餘的五根長棍,閂好後,便長長地籲出一口長氣,任由門外的敵人用兵刃不停地敲打石門,窖內儲有的食物足夠他們在此平安度過一月有餘。
習慣於都市生活的人是很難忍受終日不見光亮的漫長煎熬。易風歎息著四下搜尋,希望屋子的主人能留下可供燃燒的東西,可惜摸了大半天連一根火柴都未能找到。
薔薇掏出別在腰間的手電筒摸索著遞到易風的手心裏,道:“在地窖裏燃燒火燭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你還是用手電筒吧。”
易風應聲接過,道:“這些鼠人挖地十分迅速,用不了多久就會下來。他們習慣在黑暗中生存,我們會很吃虧的。”
薔薇卻道:“父親早就考慮到這一點,他在地窖的四周不僅用鋼筋水泥加固,而且還用上了整塊的花崗岩作夾層鋪墊。那些強化鼠人再厲害,憑著手中的那幾把爛鐵鍬還是進不來的。”
易風送下一口氣道:“你父親當真聰明,這下咱們能撐上一段時間了。唉,隻是超市內剩餘的食物都會被這些雜種糟踐了,當真可惜!”
薔薇道:“這間超市作為人類對抗生化人的堡壘,已經存在了太長的時間。僅憑咱們兩個是難以再堅守下去的。我想,是時候去尋找附近街區的幸存者了。”
易風訝道:“這座城市裏還有其他的人類嗎?怎麼一路走來我都沒有見到?”
薔薇道:“人類長期生活在對生化人的恐懼中,對外界陌生的人和事物都十分敏感,就算對自己的同類也懷著同樣的恐懼。就在你先前一路從城北走到城南的時候,至少經過了三個人類的堡壘。一個是陳偉的火車站,一個是安東尼的藥廠,還有一個就是琴雪的水庫。我們林氏家族還未遭受毀滅時,去那三家同為本市勢力最為龐大的四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