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璿坐在台階上,然後摸著墓碑說:“你相信輪回嗎?”
我要說什麼?我說我相信,我是這哥們的輪回?可是看他嗝屁的時間好像是前年,你的意思是哥們現在五大三粗的才是一個兩歲小孩,你當我是哪吒啊!
她瞅著我笑了笑,然後又說:“要是你不相信輪回的話,你相信靈魂夢境嗎?”
這個什麼意思?我不懂。
她拍了拍她旁邊的位置,示意我坐過去,我現在屬於腦抽階段,她怎麼說我怎麼做。她說:“給你講個故事吧,這個故事還是他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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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書生去上京趕考,途中路過一個小鎮,不料突然天降大雨。書生急忙趕去客棧投宿。開門的掌櫃看到書生竟大喜,搶一步問道:“公子去而複返可是已經想明白了?”
書生聽的奇怪,又不明就裏,隻沒有當回事。沒成想,當夜自己的客房裏竟然走進一如花似玉的姑娘,見麵就撲到書生懷裏,書生急忙起身說道:“這位娘子,男女授受不親,你我素未平生,不可這樣。”
進來的這位姑娘梨花帶雨的說道:“難道相公又要反悔不成?”
原來三個月前,客棧來了一位少俠,英雄少年好不氣派,掌櫃的女兒無意中看到,一見傾心。適夜細雨入夢鄉,少俠出門舞劍,忽聞琵琶聲入耳。少俠年幼熟識音律,聽此曲並無纏綿之情而盡鏗鏘之意,一時興起,以曲舞劍。曲終,少俠覺餘音繞梁,不禁問去,是何人彈奏,可否告知曲牌。
掌櫃的女兒名喚李黛蛾,命丫鬟持手帕約其會於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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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璿說道著看了看我,我心想這指不定又是哪個浪漫情節嚴重的偽文藝青年編出的騙小女孩的故事。周璿問我:“你猜後麵怎麼樣了?”
我想了想就說:“肯定那書生不是少俠的哥哥就是弟弟,少俠估計是看上人家小姑娘,約好了什麼時候回來娶她,要不你看那個小姑娘看到書生就沒羞沒臊的往人懷裏鑽。”
周璿說:“猜對了一半,書生還真不是少俠的什麼人。”
但是書生覺得奇怪,又解釋說與那少俠並不是同一人,掌櫃的不信,並執意說當初與小女的婚約可是當著知縣大人的麵立下的,你前去博取功名,為何一個月不見,竟然不願相認。既然不願相認,何故又來到小老兒的店裏。書生無奈,當下說出自己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實在不是掌櫃要等的那人,掌櫃的一氣之下就將書生趕出了客棧。
三個月後,少俠遇害的噩耗傳來,原來少俠在去京城的路上突染惡疾,不久便撒手人寰。書童帶著少俠的遺體回到了客棧,李黛蛾得知後,幾欲昏死過去。雖然當初他再回來已不承認婚事,然一女不嫁二夫,以淚洗麵一個月後,李黛蛾早做好守身一生的準備,卻不想又得此噩耗。
書生殿試高中狀元,走馬遊街。皇帝命他可先行回家安頓家事,半年後來殿前聽封。適夜,他又過此縣,回首前事唏噓不已,又入此店。
小二本想以家中辦喪為由,勸其去他家。可一見狀元公如遭雷劈,大叫一聲:“鬼啊!”
掌櫃的聞訊趕來,也驚得一身冷汗。再轉去靈堂,發現少俠遺體早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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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有極少數人有著夢想現實的獨立對等關係。一個靈魂支配兩個生命,這個造物主憐憫眾生所製定的法則,這兩個獨立的生命體開始各自不同的人生,他們之後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所認識的也是各不相同的人。
有個老僧曾經說,這種事情的出現是為了縮短靈魂經曆輪回的苦楚。畢竟一世的時間承受兩世的經曆終究有些讓人不敢想象。保證一個完成靈魂支配一個兩個軀體的人生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們休息的時候進行靈魂轉移。打個比方,在兩年前,你和李的靈魂本來是同一個。一旦你開始休息,李就開始醒過來。反之亦然。
你們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是總會有些蛛絲馬跡,比如說,如果你經過劇烈的運動,他也會在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腰酸背疼。如果你經曆了一場失戀,他也會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寧。
你會記得自己經常迷迷糊糊的做過一係列的夢,有些它是真實發生的,你有時候會覺得特別的困,那是因為另一個人有不得不醒過來的理由。
當然還有一點,你們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