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節 咬舌自盡
一會兒柴書記就到現場,他對著那些農民說:“鄉親們,我江山市委書記老柴……”柴書記還沒說完,大爺就“撲”地跪在柴書記麵前流著淚說:“柴書記,你讓我們見馬小財一麵吧,我求您了……”這時,所有農民都一起跪下說:“求求您了,柴書記……”哭叫聲像古時大臣覲見皇帝一般山呼海嘯……柴書記趕緊去拉他們起來,可沒一個人肯起來,柴書記說:“你們起來吧,我答應你們。”
柴書記對江一明說:“小江,你和吳江、小克去看守所把馬小財帶來,出什麼事我來負責。”江一明領命而去。
當馬小財看到柯樹村的男女老少之後,他驚呆了,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鄉親為了他從幾千裏外的柯樹村趕來,馬小財感動得熱淚盈眶……
馬小財一下車就被鄉親們緊緊抱住。
一個大爺說:“兒子啊,你怎麼會犯這死罪啊!”說罷竟然老淚縱橫唏噓不已,馬小財拉著大爺的手,雙膝往地上一跪說:“爸爸,小財不孝啊,這輩子再也不能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了,如果有來世, 小財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大爺聽了心如刀絞,他突然說:“好兒子,你不能死,我們要救你……”說著他使個眼色,馬上上來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拉起馬小財向外跑,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懵了,他們都望著柴書記,等待他的指令,柴書記果斷地說:“快把他們攔住!”
20多個警察衝上去阻攔,農民們被激怒了,像一群受傷的老虎,吼叫和警察打起來,有的警察被激怒了,為了防範對方的攻擊,不得已拿起警棍向農民砸去……頓時,整個人群像一鍋煮開的水在沸騰著,有的兒童被人群踩傷,在淒慘地哭叫著……
在鬧得不可開交之際,突然有人大聲叫著:“別打了,小財出事……”江一明第一個衝到馬小財麵前,見一股鮮血從馬小財的嘴裏噴湧出來,原來馬小財咬舌自盡了,江一明背起馬小財,把他放到警車上,飛快向醫院奔去……
江一明對醫生說:“這是我們的一個重要證人,你們要想方設法救他……”醫生點點頭。過一會,醫生對江一明說:“病人失血過度,他把咬下的舌頭吞到肚子裏去,給我們的搶救工作造成了很大困難,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江一明心裏陣陣刺痛,一種莫名的悲傷悄悄向他襲來……
柯樹村的村民們抱著馬小財的屍體放聲痛哭,哭聲此起彼伏,把玻璃窗震得格格響,他們把屍體抱到大客車上,大爺摸著馬小財的臉說:“孩子,我們回家,到家就再也沒人敢欺負我們了……”
一個年近七旬的老大爺雙手抓向天空,叫起來:“爸爸,您睜開眼睛看看,看看吧,我們延安人民陪毛主席打下的江山變成什麼樣啊……”
江一明對吳江和左麗說:“走,我們去送送他們。”吳江開著車,慢慢地跟在他們的車後,一直開五十公裏外的山坳裏才停下,目送他們漸漸遠去,夕陽下山了,天邊燃燒著如血晚霞,被風輕輕吹動著向前飄移……江一明喃喃自語:“這是一群被腐敗分子傷害的人哪……”說罷眼角溢出了淚花……
江一明的手機響了,是王局的,他馬上摁了接聽鍵,王局說:“你們趕快來帝都賓館一下,方偉跑了。”
“怎麼可能?不是有人看守著的嗎?”江一明大吃一驚,如果讓方偉逃跑了,那怎麼對得起陝北的農民和死去的馬小財?還有全長江市的人民?
在賓館裏有保安和紀委幹部的嚴密看守下,方偉是怎麼跑出去的?江一明很不解,還好,他當時留了一個心眼,為了防止他逃跑,給方偉上了手段,當然一切這都是他和左麗暗中偷偷做的,也是經過柴書記同意,隻有他和左麗以及柴書記知道內情。
王局和幾個紀委幹部已經站在帝都賓館的樓下等著他們,下車後,江一明和他們打過招呼,就同他們乘電梯上到11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