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疾步進來,“董事長,韓、韓董來了。”
許董事長如今聽見‘韓’字就煩,“哪個韓董?”
“韓氏集團的——”
“他在哪呢!”
“在大廳。”
許董事長真想也晾他半天,但他不敢,他告訴助理:“請他上來。不,算了,我親自接他。”
許董事長對上韓鎮總少了幾分底氣,老覺得自己還是他手下的打工仔。他把人迎進會議室,親自為韓鎮斟茶。
韓鎮衣冠楚楚,風度翩翩。他聞著茶香,問許董事長,“你臉色不大好,最近忙壞了吧。”
許董事長手一抖,半杯茶灑在桌上。韓鎮拿紙抽給他,“你這個人啊,就是太急躁。”
許董事長放下茶杯,“董事長,我求——”
“什麼求不求的。”韓鎮笑了,“小許,你知道絕望嗎?”
許董事長急了,“董事長,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看在往日的情誼上,你放過清嫵吧。”
“蘇向暖又不是我女兒,我實在愛莫能助。說起往日情誼,小許啊,咱們的情誼不是已經換成這間公司了,你還求什麼。再說回蘇向暖,你知道我夫人的妹妹吧,往前數幾年,法庭上那颯爽英姿你也見過的。”
許董事長早明白他來者不善,咬牙問:“你想我怎麼做,給個痛快話吧。”
韓鎮晃晃手指,“你也知道,我不需要沒用的人。你當初一無所有,是我給了你一個機會,可你呢,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許董事這才想起來,韓鎮從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他有手段,有資本,更有時間,他最喜歡等人爬上頂峰後再把人推入深淵。
韓鎮說:“好好想,你能幹什麼。等想清楚了,聯係我的助理。對了,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姓辛的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哄的你麵子裏子都不要。你還不知道吧,你女兒是受他家閨女慫恿,才對蘇向暖動手的。”
宋隊長抿一口茶,“有錢人的玩意兒,我享受不了啊。”
辛有仁笑了,“我也喝不出好賴,故作風雅罷了。”
宋隊長放下茶杯,“辛先生,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我就是通知您,副局長調走了,他的活現在歸我管。您是副局親自交代的大戶,我覺得還是親自拜訪的好。”
辛有仁臉上笑意不變,眼中添分銳意,“怎麼,宋隊長是想拿我燒第一把火?”
“瞧您這話說的,您這正經生意做著,我燒您幹嗎”,宋隊長態度誠懇,“我早該登門拜會,隻是吧,讓一幫熊孩子耽誤了。說起來,辛小查是您家姑娘吧,我們請她好幾回,怎麼總不見她?”
“她前幾天回老家時病倒了,我讓她先養病,等好了再回來。”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再催倒顯得不近人情了”,宋隊長起身,“行了,您忙吧。和您說句實話,咱們六初市,最歡迎老老實實的生意人了。”
宋隊長在大廳撞見辛大善,他聞見辛大善身上的檀香味,覺得這家夥也不像個燒香禮佛的主,不由地多看了幾眼。他問辛大善,“您這手帶挺別致的。”
辛大善滿臉急躁,見他衣著普通,也懶得理他。
辛大善闖進辛有仁的辦公室,“許氏撤資了。”
辛有仁也顧不得被宋隊長撩撥出的邪火了,忙問,“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許氏那邊連個屁都沒有,一聲不響把錢撤回去,連電話都注銷了。我聽說韓鎮上午去了他們公司,是姓許的親自接待。爸,姓許的不是搭上韓鎮了吧。”
“不可能,他倆要真勾搭上了,許家閨女早放出來。”
“那是為什麼啊,他們寧可陪違約金也不繼續投錢了。”
“韓鎮讓他撤錢換女兒?不能啊,咱這項目和韓鎮又沒……姓許的查明白是辛小查在背後搗的鬼!”
辛大善說,“不能把,能查不早查到了,何必……是韓鎮說的?他幹嘛幫許家?”
“幹嘛?想坐山觀虎鬥!”辛有仁砸碎個茶盞,“我x你媽,這個喪門星!辛小查死哪去了,老子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辛大善戰戰兢兢,“那、那許家這事,怎麼解決。”
“你馬上找個兄弟把天台的事頂下來。就算不能跟許家合作,也不能跟他們結仇。”
“項目呢?都幹到了一半,停工得賠死咱們啊。”
“趙九那邊怎麼說。”
“趙九根本不願意和咱們攪到一塊——”辛大善突一拍大腿,“爸,我想起個人,是我在靈修班遇到的,是六初島的名望人家,對咱們的項目感興趣。就是一點,這人喜歡小女孩……”
辛有仁皺眉,“你想拿你妹換錢?”
“這不是非常時刻嗎”,辛大善說,“爸,生死關頭,您可不能心軟。您想想,是個來曆不明的野種重要還是您的家業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