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小白臉的福,宋小姐在家休假多天。單位領導向來通達人情世故,體諒她“新婚不久,遭此橫禍”,一再囑咐她安心休息。那熱絡勁,很容易叫人誤會宋小姐是她的親閨女。
宋小姐不喜歡上班。當然,她更不喜歡呆在家裏。她雖然與丈夫感情平平,本來打算把婚房當賓館,沒想到自己的鄰居竟是夏芷。這讓她心中多了種奇異的感覺,她照舊夜夜笙歌,卻很少夜不歸宿。
她出門時總猜想夏芷口紅的顏色,躺在床上時又猜測夏芷睡衣的材質。現今她獨自一人,更不願呆在家裏。可她又不想離開。她開始像那些變態一樣,監視著自己鄰居的風吹草動。所以,在走廊響起腳步聲的瞬間,她猛地衝到門口,把眼睛貼到貓眼上。
一開始,胡渣維持著和小區相配的風度,從容地按著門鈴。他等了兩分鍾,裏頭沒有回應。他滿臉不耐煩,開始急促地戳著那方按鈕。
片刻後,屋裏響起腳步聲,接著門開了條窄縫,女人的聲音略啞,帶著七分火氣罵道:“你tm腦子有病啊!”
女人站在門後,胡渣看不清她的臉。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照片遞了過去,“夏小姐,我想和你聊聊。”
胡渣看起來風輕雲淡,手卻不斷冒汗。門那邊安靜許久,終於,他聽見安全鏈拔出插銷的聲響。
夏芷屋裏窗簾緊閉,很暗,酒和煙草的氣味混著女人體香,分外曖昧。正值胡渣浮想聯翩的時候,他聽到‘啪’一聲,他立即有了不好的聯想。正是心驚膽戰時,屋裏突然亮如白晝。夏芷倚在玄關牆邊,“你想說什麼。”
胡渣這才知道剛才不過是她開燈的聲音。他嬉皮笑臉的往裏走,“不請我坐坐?夏小姐好歹是高雅人士,怎麼能這麼招待客人。”
夏芷攔下他,“別進去,你鞋太髒。”她掩麵打了個嗬欠,漫不經心地打量他一番,“說事吧。”
胡渣呼吸聲漸重,扯出個堅硬的笑容,“夏小姐,我勸你還是客氣些。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呢,是個攝影愛好者,沒事喜歡拍幾張照片。這不,這張照片就是我出門溜達的時候不小心拍下來的”,他抖了抖照片,“上麵是你的人吧。”
夏芷慵懶地從煙盒裏摸出支煙,叼在嘴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胡渣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夏、夏小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宋部長女婿失蹤和你脫不了關係吧。”夏芷麵色微冷,手不自覺摸向耳邊的發簪。隻聽他繼續說道,“都說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不在管你們的私事了。你知道,警察和宋部長花重金求他女婿的消息,這筆錢該是我的,你不能讓我賠本吧。”
夏芷吐了口煙,挑起一邊眉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想怎麼著?”
胡渣一聽這話,直覺這事成了。他喜上眉梢,伸出八根指頭,“這個數,怎麼樣。你放心,我最講信譽,錢到手,我決不煩你。”
夏芷笑了,她把煙在牆上掐滅,“孤島今天休假,怎麼讓你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