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後,韓楚變成了背後靈,蘇向暖去哪他也跟去哪裏。她呆在客廳,他就坐在她身邊;她去廚房,他也跟進去摸摸蹭蹭,就連蘇向暖去廁所他也等在門口。
蘇向暖快煩死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韓楚說自己就想知道她怎麼和沈默扯上關係的。他引經據典,給蘇向暖科普了沈默眾多事跡,中心思想隻一條,沈默真不是啥好東西。
蘇向暖餘怒未消,故意跟他唱反調,一口咬定他胡說,說沈默是個非常親切的大叔。並且表示自己的事不需要韓楚操心。
韓楚怒火中燒,哪知蘇向暖又來一句,“你和我說說,手串還能有什麼用。”
韓楚當即啞了。沉默半天,隻幹巴巴冒出一句,“反正你不許去見他!”
蘇向暖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眼睛裏明明白白寫著‘懶得理你’。韓楚差點腦淤血,好在寒假還沒過去,他能在家看著她。
但韓楚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以韓家在六初島的勢力,隻有他不想知道的,沒有他查不出來的。許愛那天事做的半點不隱蔽,他隻費了一點功夫便知道個清清楚楚。
沈默萎靡地窩在沙發裏,眼眶下的黑眼圈異常明顯。
高啟關切道:“實在不行還是吃藥吧,你這天天醒著算怎麼回事。命都耗沒了還有心思在乎健不健康”
沈默竭力忍住嗬欠,“你這話要讓外人聽見了,又得說你想造反。”
“隨他們說”,高啟滿不在乎,“老子混黑就是圖個爽快,還能因為他們委屈自己。”
沈默笑了,“高公子,老實說吧,你怎麼得罪咱們高市長了。這幾個月天天打黃掃非,咱們市的娛樂場所現在可比幼兒園都幹淨。咱家是不靠這個吃飯,可別的弟兄都快餓死了。”
高啟也笑了,“原來招我來興師問罪的。還以為你想我了。”
沈默扔個蘋果砸他,“你有什麼想頭。這話要讓花爺知道,咱們倆可沒活路了。我和你說正經的,市長到底什麼意思。”
高啟摸摸鼻子,“這事吧,確實是我連累兄弟們。你不看新聞不知道,高景生日那天我帶著小花兒去了一趟。”
沈默明白了,這父子倆肯定鬧得天翻地覆。“你這是欺負我們沒媳婦呐,非得到處顯擺。”
高啟坦白,“那不是,我想叫你們知道我老婆多漂亮。”
沈默想還好自己重情義,不然真得一槍蹦了他。他說:“就不能收斂點,真怕以後弟兄們跟著你餓死。”
“嗨,老頭就是鬧這一陣——等會兒,什麼叫跟著我。你才是老大好吧,別想推卸責任。”
沈默揉揉眉心,“啟子,我快死了。”
高啟張大嘴,“你、你得絕症了!”
沈默沉默半晌,“不是。我有種感覺,我活不久了。”
“別天天神神叨叨的!”高啟沒好氣道,“誰不睡覺也活不久!你有瞎琢磨的功夫還不如睡覺。你聽我的,吃幾片安眠藥,睡一覺,醒來保證神清氣爽。”
“你就當我多心吧。我找你過來是想跟你說說辛有仁。這老頭可不簡單,為了在咱們這站住腳,連親姑娘都能送去給老黃糟蹋。你說有什麼是他不敢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