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屠安邦回來了,“走吧,跟緊我們的車,別丟了。”
蘇墨說:“白頭發爺爺同意我們去了?”
屠安邦也實誠,“老爺子說了,你們想去就跟上吧。”
車子拐過幾道彎路,漸漸起霧了。劉接待說:“咱們快到了。”
韓楚說:“您之前來過。”
“來過幾次。每次從這個路段開始都有霧,越往前霧氣越大,等到他們村口,霧大到路都看不見了。老屠他們說是機關術法一類神神叨叨的,我覺得就是地勢原因。這路坡度低,您感覺不到,但咱們一直往坡上走,他們村的位置比市裏要高一些。”
蘇墨聽見了他們的閑談,疑惑地看向四周。他想了想,輕聲問夏小初,“你能看見霧嗎?”
夏小初輕輕搖搖頭。“你也看不見?”
蘇墨點了點頭。他又小心翼翼地問蘇向暖,“姐,你能看見嗎。”
蘇向暖笑著摸摸他的頭,並不說話。
蘇墨知道,她也看不見。
雖然不知道和機關術法有沒有關係,但肯定不是天氣原因。
車子又往前開了一段,果然,照劉接待的話,霧氣更濃了,路看也看清。蘇墨用眼神詢問蘇向暖,要不然換她開車。
蘇向暖拉住他,輕輕搖頭。
羅斂看見他們的互動,好奇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韓楚也回頭看蘇向暖,眼裏滿是擔憂。
蘇墨說:“我們商量怎麼進去。”
劉接待笑著說:“小少爺不必擔心,一會有人來接我們進去的。對了,我是不是還沒給你們介紹,這裏才是真正的玄武台。”
“雖然現在整座島都叫玄武台,但是最開始的玄武台隻是這座小村子。本家都住在村子裏,旁支就分散在島上,我們剛發現這座島時,整個島連條像樣的馬路都沒有,荒得不像樣子。”
說話間,一個身影慢慢從霧中走出來。
那身影非常矮,起先眾人還以為是距離的關係,等到這人走近,他們才發現,這是個侏儒。
直到他靠近車子,眾人才看清他的臉。
並不是大祭司。
夏小初從車上跳下來,“爸爸!”
來的是夏誌國。
他有些憔悴,氣色卻不錯,穿對襟粗布褂子,褂子上繡密密麻麻的圖案。夏誌國說:“你們的車是自動擋的,沒人會開,所以叫我來給你們帶路。”
蘇墨跟著跳下車,警惕地把夏小初護在身後,“你小心點,照書上寫的,你爸這會兒肯定不還認識我們了。他說不定被人拉去洗腦或者基因改造了。”
夏誌國額頭青筋一挑,韓楚忙捂住蘇墨的嘴,“夏伯伯,蘇墨年紀小,您別理他。您來這裏也不說一聲,大家都很擔心你。”
夏誌國歎氣,他拉著夏小初的手,“真是傻的。我和你媽費盡心力想離開這裏,你倒好,自己找回來了。”
夏小初說:“我不能來這裏嗎?”
夏誌國隻是歎氣,並不說話。
蘇墨說:“那我們現在走啊,我們不進去了。”
“你也把玄武台想得太簡單了。算了,既然到這了,我帶你們進去看看吧。”夏誌國拉著夏小初的手,“你們身後有韓家,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蘇墨把手送到他另一隻手裏,小聲說:“夏伯伯,我爸爸是不是也是玄武台的。我看見那封信了。”
夏誌國問夏小初,“你也看見那封信了?”
夏小初點點頭。
夏誌國說:“我不知道你爸爸跟玄武台有沒有關係。”
蘇墨說:“你不要敷衍我。”
“我沒有敷衍你。我都自身難保了,哪裏有心情擔心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