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雍等人走後,通山寺又重開大門,白日裏來往的香客更是絡繹不絕。
走時,他們總會到這小池子邊上看一眼玄妖,而那些見過的人總會稱讚一番,說什麼幾日不見,這紅鯉身上的紅怎顯得如此耀眼純粹。
被問道的眾僧人也是十分不解。
一時間,玄妖竟是在這方圓內出了名,每天特地趕來來看她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這幾日來,小池邊總是圍滿了人,每每悟思想進來喂食,可手中的碗卻被旁人奪了去了,但他卻不好多說些什麼。
玄妖近幾日也是食不知味,每天都是些不同的人喂她。
好像,這事該是在四日後才消停下來的。當時,也不知是誰道了句,這紅鯉好似沒有前些日子的紅了。
但凡聽見這句話的人定睛一看,果真如此!
後也不知是誰嘟囔了一句,咱們天天圍在這裏看,怕是這紅鯉不高興了,換了個顏色提醒咱們要適可而止。
一句話,使得眾人頓悟。
玄妖也知道了,那些個小魚的生命力已然被自己的妖基吸收完畢。
後兩日,池邊的人倒是少了許多。
今日,是月圓之夜,是自己身上的第一輪封印解除的時候。
那人,會如約出現的吧。玄妖心中還有小小的擔憂。
晚間,玄妖被悟思喂了食之後睡意全無,一心一意的等著那人出現。
時間怕是過了亥時了吧,玄妖卻十分清醒,也許因為今夜是妖之血最為沸騰的時候,這一直清醒著,倒也說的過來。
“嗬,小妖,等久了吧。”那聲音終於響起。
“何止是久…”玄妖嘟噥著。
那聲音輕笑:“開始吧,現在是我妖力最鼎盛的時候,錯過了,可就難弄了。”
“好,那我要怎麼做?”玄妖難得認真起來。
“來,向下遊,我說停,你就停。”
玄妖依言。
那聲音也適時道了停。
“在向前遊些……停,就在這裏。”
這是池裏的正中央。
“我要開始了,這解開第一輪封印時可能會有些疼,”那聲音嚴肅起來,“不過,這第一輪的疼還算是好的,每往下解一輪封印疼痛就會稍加幾分。”
玄妖一臉大無畏:“來吧,誰沒有個疼的時候。”
“好,小玄子,我欣賞你,”那聲音道,“廢話不多說了,我開始了。”
玄妖隻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妖力湧向自己,不斷衝入體內。封印開始顯現,五處紅色的陣紋在四周擴散開,應的池水一片紅色。
“小玄子,忍著!”那聲音大喝一聲。
周邊傳來鎖鏈崩斷的聲音,一陣鑽心的疼痛在身體裏擴散開,是那種骨肉分離的痛感,好似進入身體的那股妖力將什麼東西分離了出來。
玄妖痛的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但嘴中不發出一絲絲響聲。
“轟”的一聲,五處紅色的封印全部崩離,那股強大的妖力又一齊湧向那崩離的封印,將那封印團成一團,送到玄妖的身體中。
她隻感到一陣陣暖流湧入自己的體內,撫平痛感。
“呼,”那聲音頃刻間放鬆下來,“好了。”
玄妖原先是閉了眼的,現在聽聞此語詫異的睜開眼:“這就算是好了?”
“這三十六輪封印越往下越難破,受到的痛苦無法想象,而且,我這個施術者一個分心,便會走火入魔。”
“妖還會走火入魔?”玄妖驚奇。
“會,怎麼不會,妖一旦走火入魔,這後果難以想象。”那聲音十分嚴肅的解釋著。
“唔,”玄妖身體內的痛感已經全部消散,隻剩的團入她體內的那封印還散發著溫熱,“你將那封印團入我體內做甚?”
“那封印是用妖力築的,對你來說可是上等的滋補物,怎可浪費?”
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快些去通知住持和方丈,這池裏剛剛冒出了紅光。”
“嘖,被看見了。”那聲音裏露著玩味。
“那可怎麼辦?”玄妖一陣心慌。
“小玄子,不用害怕,這池中本就隻有你一尾紅鯉,他們又不能從你嘴裏撈到些什麼,怕什麼。”那聲音道。
“可是他們萬一去請了道士怎麼辦?”玄妖還是擔心。
“如果讓人知道,這佛教聖地竟會養著一個妖怪,這旁人會怎麼想?”那聲音裏有著些許安慰人的意思。
玄妖不做聲,聽著那腳步臨近。
“小玄子,真心不用害怕,就算他們發現了,還有我呢。”
“何事如此慌張?”住持和方丈姍姍來遲。
眾僧推搡著一個小僧人上前:“住持,方丈,我今個兒起來小解,瞧見這院裏紅光一片,全是從這池子裏冒出來的,可就我揉了個眼睛的功夫,這紅光又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