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妖回到自己的小屋時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床榻旁設了一個小榻,一旁正理著玄妖衣裳的柳姑姑忙上前解釋:“陳道姑說那妖還會再來,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這般更方便保護小姐。”
玄妖了然,道:“姑姑,那陳道姑到哪去了?”
“她方才說餓了,現下裏在隔壁用膳呢。”
於是,當玄妖推開門時陳平仁正將一隻雞腿往嘴中塞,那模樣有多粗獷就有多粗獷,簡直和為學成禮儀時的玄妖有的一拚。
隨玄妖而來的柳姑姑見陳平仁沉浸吃食不能自拔而輕咳了一聲。
埋頭啃雞腿的人兒終於抬頭看了她們一眼:“唔,小姐,多謝招待。”
“好吃嗎?”玄妖讓柳姑姑退下後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了陳平仁旁邊。
“好次。”陳平仁又扯下一大塊肉,又將湯盆中的雞的另一隻大腿給掰了下來遞給玄妖。
雖說玄妖已是用過午膳,但她接過雞腿還是是一陣猛啃,看的陳平仁目瞪口呆:“施主,你...不應該很注重禮儀形象的嗎?”
“自己家中要什麼規矩,怎麼自在怎麼來,”玄妖將手中的雞腿啃的幹幹淨淨,“至於形象?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短短幾言,豪氣頓現,陳平仁對玄妖的印象頓時改觀。
一頓飯下來,玄妖與陳平仁就已義結金蘭。看著二人勾肩搭背的出來,柳姑姑是一頭霧水,想要說什麼,可二人又都是女子,再加之是在家中,這般舉動也不會被外人看去,真是無從說起。
“璿璣,我們真的是相見恨晚。”陳平仁不由歎息,與她如此臭味相投的人兒怎不早點遇見。
“為了彌補這些時間,平仁啊,咱們今日徹夜相聊。”玄妖又是一通豪言壯誌。
聽聞此言,默默地跟在玄妖後頭的柳姑姑不禁眉頭緊鎖:“小姐不可,明日夫人還要帶小姐前往寶來寺祈福,需早起。”
被無情打斷所有念想...
“夫人還道,請陳道姑一到前去。”柳姑姑繼續道。
“我就免了,”陳平仁擺擺手,“那寶來寺的和尚與我們不合已經許久了。”
“既然有這事,那老奴在去向夫人回一聲。”柳姑姑道。
柳姑姑走後,兩人繼續勾肩搭背,竊竊私語。
陳平仁細細提點:“璿璣你此番出去可是要當心,他們一次不得手便會有第二次。”
“我知曉了,我自會當心。”玄妖明白。
“對了,”玄妖忽的想起一件事,“今早上我聞到一股幽香,隻是一下子就不見了。”
“原來如此。”陳平仁若有所思。
玄妖等著她說下去,等了半晌,隻覺脖子一緊,陳平仁拖著玄妖向屋裏走去:“走,時辰不早了,回屋歇息去。”
此情景加上此話,真得是不甚曖昧。
才剛回屋,柳姑姑從孟煙那裏過來了:“夫人不放心,想問一下道姑是否建議辦成婢女的模樣跟著。”
陳平仁聽著到覺著行,一口答應下來,假扮婢女這事兒還挺新鮮的。
第二日一早,玄妖就被檀香叫起,她滿臉不高興:“時辰還早,人家道姑還未睡醒呢。”
檀香不理玄妖的不高興,服侍玄妖洗漱:“人家道姑可是在寅時就起床了呢,還回了趟道觀,現下剛剛趕來正在換婢女的服飾。”
說曹操曹操到,陳平仁大力推開門:“璿璣啊,大公雞來啄你屁股了!”
聲音是如此的清澈洪亮,如同鍾聲一般轉了幾個彎才得以消減。
這般也就算了,好巧不巧衛平毅正推著孟煙過來。聽聞此言,衛平毅臉上的嚴肅消減了幾分,孟煙卻是微微流露出羨慕:“這般年輕真好啊,陳道姑倒不是個凡人,小小年紀便進入皇家道觀。”
“人不可貌相。”衛平毅用他嚴肅的聲音表現雲淡風輕。
話說屋內,玄妖撅著嘴看著陳平仁:“我早起了!”
此時陳平仁已經換好了婢女裝,臉上也被柳姑姑強行撲了點粉,乍一看如同黃花大閨女一般,溫婉淑靜。
“囡囡,好了沒,你父親今日特地告了一天的假陪咱們到寶來寺去。”孟煙的聲音由遠至近。
玄妖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坐上了前往寶來寺的馬車。一旁檀香正絮絮叨叨的向陳平仁講規矩以免露餡。玄妖則是一臉生無可戀,她還沒用早餐啊。檀香見狀取出一個小盒,遞給陳平仁示意她給玄妖,正好檢驗陳平仁是否將她所說的聽了進去。
玄妖正在生無可戀,突然一陣淡淡的食物香將她的三魂六魄都給勾了去,一抬眸便見眼前有個匣子,裏頭放了幾塊她素來愛吃的糕點,玄妖心裏頓時美滋滋的,拿了一塊放入嘴中,心滿意足的嚼著,驀地對上陳平仁那一張得意的臉,玄妖差點沒噎死,陳平仁見狀又遞上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