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不久的一個良辰吉日,陸晏下了聖旨,冊封忠勇侯家小女衛璿璣為皇後,明年正月初一親迎,至於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就讓禮部去辦吧,反正他們最近也是閑的發慌,玄妖先前的鄉主封號也是全部作廢。一時間王都八卦紛紛轉向,朝中也是大為震動。眾人想著要勸阻掉這番親事,但根本無從下口。
朝中大臣們於是另辟蹊徑,每每上朝就開始推薦一番自家女兒,然後在推薦一番別家女兒,是個人都曉得其中的意思,顯然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想讓自己的女兒在後宮占據一席之地。
於是乎,一時間朝中大臣們自賣自誇的女兒們紛紛有了婚約,縱使家裏對這婚約是十分的不滿意,也是無可奈何,這畢竟是皇帝親自做的主。那些個大臣就這麼被陸晏推入了家庭糾紛的深淵中
泰寧宮中,太後有些憂心:“皇兒這番舉動是否太魯莽了?”
陸晏輕抿一口茶:“皇娘不就希望皇兒魯莽一些嗎,好讓皇娘早早抱上孫子。”
“倒是這份禮。”太後原本就是十分的高興,現在更高興了,將魯莽不魯莽的全都拋於腦後。
忠勇侯府內也是熱鬧非凡,各種官員親眷憑著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紛紛上門來道賀,衛平毅帶著三個兒子在外頭堵著各路人馬的道賀,孟煙則在內頭堵著各路夫人的道賀。
玄妖這個當事人兩耳不聞窗外事和陳平仁一起換上男裝偷偷跑出去玩了。
一出門倒是直接碰上了原來在飄香園裏做內奸現在恢複原來身份的付儀。要說這飄香園,自從福壽王倒台,門客就變得愈發稀少。前不久飄香園實在撐不下去了,裏頭的媽媽直接轉手給了她們原來的競爭者美人居。
“兩位公子,這是要到哪裏去啊?”付儀笑眯眯的上前同她們打招呼。
“付大人,也是來賀喜的嗎?”玄妖沒有回答付儀的問題。
“如此喜事自然是要前來恭賀一番,何況,我與忠勇侯家小姐是好友。”付儀笑的時候就像個斯文敗類。
“那前頭左轉就到了,慢走不送。”玄妖說的像是付儀完全不認識路一般,說罷,她就拉著不明所以的陳平仁跑開了。
付儀眉角挑了挑,隻得道:“多謝公子提醒。”
兩人躲到拐角,見付儀真的前往忠勇侯府才離開,陳平仁這才問道:“方才那是誰啊,長的怎是這般精致?”
“要是讓付儀聽到你說他精致肯定是要氣壞了。”玄妖笑道。
“為何這般說?”陳平仁一邊說著一邊向路邊正在偷看他們的小姑娘拋媚眼。
玄妖一笑,大庭廣眾之下湊到陳平仁耳邊嘀嘀咕咕一陣,惹得路邊偷看他們的小姑娘們是一陣尖叫。
“原來是這般。”陳平仁倒是十分驚訝,不過細想想,那付儀的臉確實十分適合女裝。
“聽說今日有個文人大會。”玄妖狀似不經意的說道。
陳平仁自然是心領神會。
話說,忠勇侯府來了位貴客,柔荑公主。孟煙叫人去叫玄妖出來覲見,卻又得知玄妖和陳平仁兩個人跑出去看什麼文人的風雅頌大會。孟煙笑著搖了搖頭,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女兒的性情,定是聽不到兩句就會睡死過去。
身在會場的玄妖親自證明了孟煙的這一說法。
幸好玄妖和陳平仁兩個人定的是個雅座,位於二樓的一間包廂裏,這包廂視野開闊,對下麵的場景一覽無餘,外頭的人也絲毫看不清這房間中的人的舉動。
此時,樓下的文人大會愈演愈烈,玄妖也隨之打起了呼嚕。
“珠兒…珠兒…”好像有人在輕輕叫她。
“鬼醫,我閨女為何還不醒來?”
“殿下還未到化雙腿的年紀,如今強行化去魚尾,已經傷及妖珠,老身已經為殿下修補好妖珠,什麼時候能醒要看殿下自己。”鬼醫的聲音絲毫不慌張,讓原本心慌的厲害的人全都安定下來。
周遭實在是喧囂,玄妖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好吵喲。”
一時間,原本的喧囂變成了安靜的過分,不過也就隻是很小的一會時間。
“方才是我閨女說話了吧?”這說話的就是前任妖界之主玄箜的聲音。
“陛下,現在看來,殿下已經沒有多大事了,臣先告退。”鬼醫不卑不吭的聲音再次響起。
“郗離,好好的送鬼醫出宮。”玄箜道。
實在是太吵了,這具身體同樣也是這個想法,摸到了身邊一個硬硬的東西後,直接牟足了勁丟了出去。隨之傳來的不是應聲的痛呼而是萬分驚喜的聲音,一個很幹淨的聲音:“殿下這扔杯子的力氣倒是不小,現在遲遲不肯醒來怕是累極了。”
這具身體還在為周圍不得安靜氣憤,猛地一蹬腿,玄妖給硬生生的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