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英公子答應了,那麼現下裏最關鍵還是進宮,旁的事還是先放到一旁。不過此時此刻還是要先將這英公子收入囊下,現在籠絡的人心越多,對他以後入宮就越有利。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倉淯看著正在抬琴的英公子問道。
英公子被這麼一問才想起來他自己連個名字都沒有告知倉淯:“老師,學生姓英名相憶。是‘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中的相憶。”
英相憶?應相憶...其中內涵不得而知。
這時候,原本候在外頭的大太監突然進來,在兩人臉上掃了一眼才對著倉淯道:“公子,咱家忘記把你的青子矜抬進來了,教琴自然是用琴教,隻有英公子一個人有琴怎麼教呢?”說著就叫兩個小太監將倉淯的青子矜小心翼翼的抬了進來。
接下來的教學時間,倉淯也不曉得自己從哪裏知曉的那麼多東西,一同英相憶說起來就是滔滔不絕就算是中途被大太監時不時進來給打斷了也依舊十分的有興致,絲毫不惱大太監的這種行為,倒是英相憶有些惱怒。因為大太監時不時進來隻是關注的是倉淯,大太監受了雪卿的命令定要倉淯毫發未損的出宮,他自然不敢懈怠,所以當倉淯同英相憶在屋中討論琴藝時,他自然是時不時的推門進去看看,旁的時間就守在屋子門口,若是兩人在屋中打起來,他也好第一時間就進去幫忙。大太監進去的次數多了,雖說倉淯的興致沒有被打擾,但英相憶自然是被擾了興致,尤其是在知曉大太監為何會一直進屋之後的原因後大為惱火。
幸好,倉淯也是第一時間洞悉了大太監為何會這麼做的想法後開口了:“公公隻需守在門外便可,若是要添茶我們會叫公公的,公公無需一直進來注意。”
大太監在宮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然是明白話中的意思,不過既然給了台階下,那就自然而然的下去唄:“那就聽倉公子的,咱家就守在門口,若有需要僅管叫咱家。”
隨後,直到他們討論完琴藝,大太監也沒有再進來打擾,英相憶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一點。不知不覺到了日入,英相憶想留了倉淯在宮中用晚膳卻被倉淯給婉拒了,離開前英相憶問倉淯什麼時候在進宮來,倉淯隻留了一個含糊的說法便想要離開了,不過英相憶怕倉淯再也不進宮了,又將之前倉淯想進宮的事說了一遍,不過這次可不是表麵說著,內地裏又是另一個想法,這次英相憶是拍著胸脯說一定會幫他進宮,倉淯才答應他往後有時間會再次進宮。英相憶態度的轉變如此之快,原因不為別的,那就是倉淯那一手琴藝實在是太好了,若是得到他的真傳,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現在的宮中首席古琴樂師的地位會不保。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大太監就帶著倉淯回到了他的秘密小宅子中,一回到小宅子,就發現那日理萬機的陛下,正醉醺醺的睡臥在院中的美人榻上。現下裏的夢中是春季,夜間有些寒冷,雪卿身上沒有蓋被子,她蜷縮在美人榻上,用自己的體溫取著暖。倉淯當即皺了眉,壓低聲音:“現下雖是春季,夜裏依舊寒冷,你們怎讓陛下睡在了這?”
雪卿睡得也是很不安穩,倉淯刻意壓低的聲音也將雪卿給弄醒了:“美人莫惱,是孤偏要在這裏等的。”
說罷,雪卿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美人,把孤抱到屋裏頭去。”周圍的人見狀悄悄退了出去。
倉淯沒理醉了酒的雪卿,徑直回了自己的小屋,不過倒是留了一條門縫,雪卿等了半天沒等到自己意料之中的公主抱,撅了撅嘴,從美人榻上艱難的爬了起來,一路小跑進倉淯的小屋,搖搖晃晃的好生艱難,但因為雪卿已經將前往倉淯小屋的路線記得一清二楚,倒也沒有跑到別處去。雪卿一進小屋就拉著倉淯往床上跑:“美人,陪孤睡覺覺了。”說話的語氣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三歲孩童撒嬌的語氣,不過對倉淯倒是十分的適用。
他拉住想往他床上鑽的雪卿道:“可是,陛下,我還沒用晚膳呢。”
雪卿頓了頓,在上床同沒人一起睡覺和看著美人用膳之間艱難地做著抉擇,終於在倉淯肚子響了一聲的情況下,雪卿做出了選擇:“來人傳膳。若是將孤的美人餓瘦了定不輕饒你們。”
外頭跟著的雪卿的貼身婢女聽到雪卿如此說終於鬆了口氣,方才的晚膳,她們陛下光顧著喝酒,連飯菜都沒有好好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