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鬼的終章,人的始章(1 / 3)

孩子走入屋中時,吳淩天雖還被綁在架子上,隻是此時卻恢複了神智正在和屋中少年對話。

那火色衣衫的少年冷冷道:

“你這魔徒整整消失了十五年,若非一年前南邊的港頭突然傳有血狂之言,我等還以為你早葬身在這大陸不知何處了……”

吳淩天似乎笑了一下,他不曾接話,隻是目光微微向這邊愣在門口的孩子看了一眼,卻聽那火色衣衫的少年又道:

“若你一年前不做出此舉,莫說魔都裏這些不入流的家夥找到你等於癡人說夢,就算是我等仙君隻怕也毫無辦法。你這魔徒,一年之前施法殺一個凡人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愣在門口的奕天一時間顫抖了起來,一年之前,施法殺一個凡人?在他顫抖的同時,吳淩天卻大笑了一聲,帶來連串的血沫道:

“什麼算盤?本相任魔都將相七百年來殺人無數,想殺便殺了,又需要打得什麼算盤?”

那少年聽得他此言麵色大變,手中一柄翠玉長笛刹那間盛光大作,他赫然大怒:

“你這魔徒真是死不悔改,真當這普天之下無人治得了你不成!”

吳淩天卻似乎沒聽見他的話,隻向他手中盛光大作的翠玉長笛打量了一陣‘嘿嘿’道:

“這般年紀,居靈庵宮五門之境,我魔都子弟又該拿什麼和你們一爭?”

那少年冷哼了一聲,麵色不改冷冷開口:

“吳淩天,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這邊的奕天見他手中那翠玉長笛光芒更盛,不由跳上前來一把抱住了少年的腿大聲哭喊道:

“別殺我二叔,別殺二叔,他不是壞人,求求你,別殺他!”

他身上的傷口隻塗了一半藥,此時一掙之下幾乎成了一個小血人,抱在少年身上自然給對方身上沾上了不少的血漬。

那少年有些嫌棄般的皺眉看了他一眼,此時不動聲色將自己的腿抽了出來冷冷道:

“我已得鬼主諦君之命,你既然隻是這船上無辜船奴,待我將這魔徒正法之後自然帶你回靈庵宮複命,你莫要再做糾纏!”

奕天正要說什麼,卻見吳淩天目光完全不在他身上,隻是靜靜盯著眼前這手持一柄翠玉長笛的少年

許久之後,吳淩天皺了皺眉大為疑惑道:

“不對不對,難道是本相看走了眼?你叫什麼,可認識鐵麵之司?!”

那少年麵色突起波瀾,隻是片刻,複而恢複了他高高在上冷冰冰的姿態道:

“我叫吳奇,我等仙門弟子,哪個不識鐵麵之司!”

吳淩天的眉宇之間劃過一絲戲謔的樣兒,下半刻冷笑著開口:

“有趣有趣,你竟然是靈庵弟子,不過卻並非本相看走了眼,你……”

“二叔!”

奕天赫然一聲嘶吼。

玉笛尖緩緩滾下血珠,一層火紅色的光芒緩緩散去,那玉笛此時正正貫穿了吳淩天的胸前。吳淩天似乎有些驚訝,他緩緩低下首去向胸前看了一眼,突然間嘿嘿嘿的笑了起來,他道:

“罷了罷了,本相也算做了一件不後悔的事兒,死在你手裏,也比死在秦向天那混小子手裏強,不過你這小子……”

“不要!!!”

伴隨著孩子長長一聲嘶吼,少年吳奇‘刺啦’一聲便拔出了那浸滿了鮮血的玉笛,吳淩天的話語聲截然而止,他含著微笑就這樣垂下頭去,似乎死亡對於他來說反而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少年吳奇麵色不改,手中玉笛‘倏’的一聲就向吳淩天的脖頸斬了過去,鮮血,濺了那傻在原地的孩子滿臉。

奕天就這樣僵在原地看著吳奇從地上撿起了還在鮮血直流的頭顱,看著他麵色不變極其迅速的將那還含著微笑的頭顱包了起來,這一刻,奕天似乎又聽見了那抱著他的人兒苦笑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