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拜帖、爭吵(二)(1 / 2)

他趕忙跑上前去坐下身來扶起研曉把了把脈,待發現後者隻是昏迷過去不由微微舒了口氣,卻又聽見這天地之間盡是那少年人的微笑聲:

“小子!你叫奕天對吧,替我謝過那丫頭,順便告訴她萬抵樓的風景很漂亮!至於我們嘛……有緣再會吧……”

風,拂過少年沉默的臉龐,他一時就這樣靜悄悄看著那叫做寒雙的少年消失的方向。

許久許久,久到他幾乎覺得脖子都已經僵了。

奕天微微閉了閉眸子,蹲下身來將昏睡中的研曉緩緩背了起來,卻又不由向那少年消失的斷崖看去。他心底裏總有一種感覺,這個叫做寒雙的少年人,他一定曾在哪裏見過。

會是哪裏呢?

這個似乎熟悉,卻又似乎極為陌生的少年人。

……

研曉沉睡著,她已經足足有三年時間不願意這樣沉睡了。

曾經,她大夢方醒,夢裏夢外,卻都是那決然的孩子摔碎在腳邊一地的粉末夾雜著赫然一個‘滾’字;曾經的曾經,她從鬼域被送到了人間後睜開眼的一刹那,盡是莫名的懷疑的目光和嫌棄的表情;再曾經的曾經,印入眼中的鬼域是火紅色,那火紅色似乎要從眼中直直燒入心底深處,然後,大火就這樣平平靜靜卻異常慘烈的奪走了她的一切。

她就這樣睜開眼來,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小小的卻足夠堅實的肩膀。

她突然間想起,似乎已經很遙遠,卻似乎又近在眼前,亦是麵前這副肩膀衝入了她的世界朝著那些高大的男人們怒喊道:

“放開她!”

也是這副肩膀,在黑夜之中認真對她說道:

“別出聲,等我!”

等你,等你,等你……

她鼻頭一酸,下意識的摟緊了眼前這副小小的肩膀。

背著她正在行走的人兒似乎僵了一下,但複而又恢複了常態繼續一步又一步向前走去,那少年一時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有些結巴的輕輕開口道:

“師……師父說要去赴宴,我就……哦!你把拜帖給忘了……”

研曉賴在他的肩上,聽聞此言皺了皺眉秀眉,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他才不是什麼師父,他是壞人!”

背著她的少年聽聞此言微微皺眉,但心裏到底歎了口氣軟下話來道:

“對我來說,他不是什麼壞人,三年之前,願意收下我這個糟魂水魄的隻有他……”

研曉嘟了嘟嘴,哼道:

“可是他和舅舅比,就是最壞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