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赴宴(1 / 2)

睡覺到底是個消除憂愁的好方法,一覺睡起來,奕天覺得自己沒有睡前那麼煩躁了。

剛踏出門去,卻被正要敲門的師娘紫眮碰了個正著,奕天還未說話,複又被師娘拉拉扯扯攆回了房中。

紫眮一邊幫他打點著衣著一邊念道著: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你今兒下午要同你師父要赴宴,這場麵上的事還是要做足的,以後也是,要是有一天一個人出去了,可千萬……”

奕天靜靜立在房中任師娘擺布,突然覺得,生活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的一帆風順,但同樣也不算是太糟糕。

小半個時辰後,紫眮終於放行了,臨行前,奕天想起什麼轉頭指了指桌上的火雲之火道:

“師娘,這個是從靈庵宮的火雲閣裏帶……”

前半刻還在微笑著欣賞小弟子的女子終於知道斜一眼漏刻,不由叫道:

“呀天兒!已經這麼晚了!你也不知道提醒師娘一聲,快走快走……”

奕天:

“……”

……

靈庵宮享有著天下第一正道之司的聲名,以靈庵宮的名義開辦的宴席自然是奢華講究的緊,奕天隨著師父師娘二人一起趕到赴宴之地時,雖然心底早已做好了準備,卻止不住又一次被眼前此景震撼。

卻見青天白雲之間,一張湛青色的彌天巨布幾乎籠罩了一切目所能視處,那湛青之布看似輕盈無比,其薄竟能透光,縱使奕天一眾站在巨布之下亦無陰影打落,但其又似乎堅韌無比,隻見來來往往無數仙君穿梭其上如履平地,其上更擺放著一眼望不到頭的九龍戲鳳案幾,更讓奕天大為驚訝的是,此時在巨布的東南角上,正有一組仙女輕歌曼舞遠遠踏湛清之布而來。

“蘇諦君,紫醫聖!”

奕天還未回過神來,便有一身著靈庵宮仙袍的白胡仙君盈盈從巨布之上踏雲而來,顯然是來接夫妻二人的。

男人麵無表情點了點頭,道:

“雲長老。”

奕天定睛瞧去,卻不是之前在正義峰前迎接他們的長老雲逸又是何人?

隻是先前那一見,長老雲逸乃一身素服白衣,如今身上換了這靈庵宮描金秀龍的長老仙袍,更兼其遠遠從巨布之上踏雲而來,端的是仙風道骨的很,倒叫奕天一時半刻沒對上號來。

刑罰之司蘇蕭煥本是個不喜說話的性子,一語問候之後便沉了麵等待對方說話,還好靈庵宮長老雲逸明顯是個話嘮。

“哎呀,蕭煥,你可來了,昨兒我還跟德峰的玉梅打賭……”

雲逸長老本在前拽著師父的手大說特說,奕天聽到此處,有點好奇的轉頭看去,雲逸見有小輩瞧來,不由是突的板了臉道:

“咳咳,我的意思是我和德峰的李長老說,此行不知你紫醫聖是來還是不來……”

紫眮‘噗嗤’一聲笑了,未待對方話罷便道:

“卻不知雲長老是輸了還是贏了?”

一聽這話,雲逸長老那副蒼老而又威嚴的麵瞬間耷拉了,他道:

“哎,紫師妹,你說這玉梅師妹怎麼就偏偏能猜中你們會來呢,真是可憐了我那顆東海夜明珠啊!”

奕天本想著對方今日裏著裝如此威嚴正經,一副‘我是長輩閑人勿近’的模樣,一聽這話心下不由是樂了,可見這著裝無論再如何,人不正經壓根也是沒用的。

蘇蕭煥明顯是不想聽對方再跟自己抱怨那顆東海夜明珠問題,便淡淡抬頭向天空中湛青色的巨布瞧了一眼道:

“鮫綃?”

話嘮都有話嘮的特質,他們的注意力極易被轉移,雲逸長老一聽這話連連點頭笑道:

“哎呀還是我們蕭煥識貨,先前來的那批萬抵樓仙君張口閉口巨布巨布的,真是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