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義父!義父!義父!”
一溜煙的跑入精厲堂中,小小的孩子黏上了父親抓住了後者大大的手掌,入手卻是一愣,攤開自己小小的手掌,手心之中竟有點點猩紅色的血跡,靈兒不由道:
“呀!義父,你的手怎麼流血……”
抬頭,卻又看到義父懷抱中此時還有一個陷入昏迷的小人兒,靈兒不由‘咦’了一聲:
“這又是誰?”
剛從外歸來的蘇諦君身上還夾雜著風塵仆仆的味道,顧不上喝水,男人低頭看向了女兒問道:
“靈兒,你義母呢?”
抓著父親的小小身影指了指門外某個的方向道:
“去神農堂配藥了!”
“快去,叫她來一下……”
話音未落,男人已然抱著那昏迷中的孩子閃身入後堂了。
……
精厲堂,後堂。
“身上隻有些擦傷,到這會還醒不過來的原因是身子骨有點虛,我先開些鞏固本源的藥給這孩子……”
坐在床側,輕輕將手拿開了孩子小小的額頭,醫聖紫眮一邊說著話,一邊站起了身來。
坐在桌邊的男人麵色淡淡點了點頭,轉身拿過了紙筆遞給妻子。
拉開凳子接過紙筆來,眼一斜卻瞧到了遞過東西下血已沁住的掌心,微微蹙眉,自然抬眸向丈夫瞪了一眼。
看到手心中的傷口,似乎連自己都是一愣,男人下意識悄悄將手中的紙筆換了隻手,仿佛想要掩蓋一般繼而將紙筆訥訥遞給妻子。
一時被丈夫這樣的動作與表情逗得有些忍俊不禁了,女子冷哼一聲拽過丈夫的手來,淺藍色的光芒亮起在兩隻交疊的手間,到底還是有些生氣道:
“韓赤玉這兄弟倆真不是東西,這黑石一事雖是全權交托於靈庵宮,但一個村數十條性命就這麼為此而……”
輕輕歎氣,似乎也有幾分說不下去了,女子轉而看向床上陷入沉睡中的孩子悠悠道:
“這孩子如今無依無靠的,可又該怎麼辦呢……”
男人的目光,自然隨著妻子向那沉睡中的小小孩子看去,許久沉默,這才慢慢道:
“這孩子資質天賦萬中無一,況且還小,婉兒,為夫想來,也許……”
蹙緊秀眉,女子轉頭看向他有幾分擔憂道:
“蕭煥,你不是動了收徒之心吧?你知道的,這孩子資質天賦雖高,但他日,若是他一心同靈庵宮為敵你這做師父的又該……”
手中的大手突然緊緊一握,刹那間打斷了妻子的話音,下半刻,卻見男人素了麵看向門外冷冷道:
“進來!”
小小的身影嘟囔著小嘴推開門踱步而入,偷偷看了看夫妻二人道:
“義父,義母……”
男人鐵青著麵,看著女兒冷冷道:
“藏在外麵偷聽是什麼毛病?!”
扭過頭去撇了撇嘴,但到底有幾分好奇眼巴巴向床上昏睡中的小男孩望了一眼道:
“義父,他是不是我師弟啊?”
夫妻二人都是一愣,兩相對視一眼,男人伸出手去對著女兒道:
“靈兒,來……”
走上前去,窩在父親懷中,卻見父親抱著她對她示意了下昏迷中的小男孩道:
“我們的靈兒,想不想有個師弟呢?”
山上的歲月太過於孤寂,如今既然出現了一個和自己一樣大的孩子,倚在寬厚的懷中,靈兒自然狠狠點了點頭道:
“當然!”
許久的沉默,男人輕輕歎了口氣道:
“這孩子家中剛遭大變,既然要做大師兄,從今往後,就要有個大師兄的樣子。”
“好!”
這一年,不滿十二歲的靈兒拍著小小的胸脯鄭重答道:
“從今往後,靈兒來照顧他!”
轉頭,看向床上那陷入沉睡中的小小男孩。
嘻嘻,我有師弟了,靈兒想。
……
沒過兩天,就連靈兒都覺得義父對這個新來的,酷酷的,更有幾分不怎麼愛說話的小師弟是格外的嚴厲。
不讓他進習武場也就罷了,卻見這日書房之中,此時正值弟子必修德行之課。